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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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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菲尔德太太把两个朝圣者送走后回到客厅,她胳膊底下夹着一个文件夹。

“多可爱的年轻人啊!”她说。“我希望英国的年轻人也像他们一样对文学有浓厚的兴趣。我送了他们一张爱德华的遗容的照片,他们又要了一张我的照片,我为他们签了名。”接着她和蔼可亲地说:“罗伊,你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说能见到你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那是因为我去美国作过好多次讲学,”罗伊谦虚地说。

“噢,可是他们还看过你的作品。他们说你的作品充满阳刚之气,所以他们很喜欢。”

文件夹里有不少旧照片,有一张是一群小学生,要不是德里菲尔德太太给我指出,我根本认不出其中那个头发蓬乱的淘气鬼就是德里菲尔德。还有一张是一个十五人的橄榄球队,这时德里菲尔德已经长大了一点;另一张上是个年轻水手,穿着运动衫和厚呢短茄克,那是德里菲尔德离家出走去当水手时照的。

“这张是他头一次结婚时的照片,”德里菲尔德太太说。

在照片上他留着胡子,穿一条黑白格子的裤子,纽扣孔里插了一朵很大的衬着孔雀草的白玫瑰,身旁的桌子上放一顶高顶礼帽。

“这儿是新娘,”德里菲尔德太太说,竭力想忍住笑。

可怜的罗西,四十多年前在一个乡村摄影师的手下竟成了这么一副怪样子。她直挺挺地站在那儿,背景是一个豪华的大厅,手里拿着一大束花儿;她的衣衫精细地打了许多褶儿,腰间收得很紧,里面有一个撑架。刘海一直垂到眼睛上。头上在一堆丰茸的头发上面高高地戴着一个香橙花的花环,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白纱。只有我知道她当时实际上会有多美。

“她看上去真粗俗,”罗伊说。

“她是很粗俗,”德里菲尔德太太嘟哝道。

我们又看了爱德华的其他一些照片,有他成名后照的,有他只留八字须时照的,以及所有后来他脸刮得干干净净时照的。从这些照片上,你可以看到他的脸越来越瘦削,皱纹越来越多。他早年照片上那种倔强、平凡的神态渐渐溶化成一种疲倦优雅的气派。你可以看到经验、思考和已经实现的抱负在他身上所引起的变化。我又看了看他还是个年轻水手时的照片,觉得好像那时他就已经露出一丝超然的神态,这种神态在他晚年的照片中非常明显,而且多年以前,我从他本人的身上也隐约地感觉到这一点。你所见到的那张脸只是一个面具,他的行动也毫无意义。我有一种印象,好像德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