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诀假装轻描淡写地从03脸上扫过，抬手在她胸口一点，03衣服上的雨水瞬间消失。

干爽令人感到舒适。

03笑着说：“谢谢凤诀。”

她在观察凤诀。

对于系统而言，不可以忽视任何可能，一切事物的诞生自有其道理。对于一本小说而言，剧情的诞生只要符合逻辑，便能够继续。

一个角色可以喜欢上另外一个角色。

一个女人可以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

但一个漂亮的女人可不可以喜欢一个为了改变她命运而来的系统呢？

这在03漫长的生命中，是从未想过，未曾出现过的问题，可是一旦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后，很难再被抹去。她乖乖地坐在圆桌旁，取出药丸服下，头顶冒出气泡。

气泡里，是一串长长的省略号。

03在一片空白的领域中运算，推导。

凤诀瞥了眼03，轻轻哼了下，取出衣服去屏风后沐浴。不多时水声响起。

气泡中，长长的省略号顿了下，一颗银色的团子缓慢地冒出来，羞涩地将火柴棍按在脸上。

自那日后，凤诀发现03有些不对劲，时常一个人盘腿坐在蒲团上，顶着省略号思考，凤诀有一次忍不住问她在想什么。

“要是我不愿意听的还请你闭嘴。”她不忘交代一句。

凤诀不爱听的？

每次给凤诀推荐道侣名单她都不开心，不想听，气哼哼的，那么——03抬手，捂上嘴巴，头顶冒出愧疚的小气泡。

请让统思考后，再跟凤诀说罢。

凤诀想：呵，果然又在想那些事，倒要看看这次你又想给谁牵线。

几日过去，03的身体大好，闻道学宫入学礼如期举办。

辰时，道圣像下。

闻道学宫十位夫子，七十二名弟子立于道圣像左右，温和地望向新入学的弟子们。闻道学宫弟子皆穿白衣，今日入学的五百名弟子中，大部分都穿了白衣，远远望去就如一朵白云落在地上。

凤诀“啧”了声，说：“我可没听说今日要穿白色。”

03弯起眼睛，对凤诀说：“没关系，我也没有穿。”

我们一起！

“嗯。”凤诀垂眸，看了一眼03的手，以往出门要跟她牵手的人这几日都没有碰过她，很奇怪。

那天被雨淋后水进多了？凤诀心中有点烦闷，望向前方，她看到薛不凡也在，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处，看起来十分颓废。赵杭一上去跟他攀谈，薛不凡艰难地扬起嘴角笑了笑，被赵杭一安慰似的拍拍肩头。

呵。

凤诀冷笑，环视四周，除了她和03外，这些弟子无人知道道圣像下镇压着什么。

不多时，景行飞来，落在道圣像前，主持入学礼。

闻道学宫的入学礼十分简单，众人持香向天道，大地，道圣像行礼，再取出当时通关比试后景行所赐下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