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朝东边看了眼,墙根儿底下站着两个锦衣卫,身上虽穿着便服,但脚上却是官靴,腰间还掛着绣春刀。尽力地不打人眼,但又处处打人眼,魏家的人看见了,没那胆子轻举妄动。
余老夫人这头是真扛不住这四面不着边的累了,后来又交代了两句,就先回去了。
如约要成服,麻布衣穿上身,头上扣起了尖角孝帽,因帽子极深,几乎遮挡住眼睛,须得折上一道边,才能看见外面的光景。
魏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上前来,热络地劝解着她,让她別伤心,让她保重身子。如约木着一张脸,一一还了礼,说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有人问:&ldo;姑爷怎么没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得先紧着家里吧。
如约道:&ldo;姑爷出京办差去了,事儿发生得突然,一时也赶不回来。
应付完了这些人,得上灵前点香,因她身上有誥命的衔儿,只需举哀的时候跪拜,余下时间只在东边厢房里坐着。
透过窗看,府里没几个老人儿,丧仪可说是办得乱七八糟。如初和如一尽知道哭,齐修和玉修团团转,齐修的媳妇也不怎么问事,隔一会儿进来给如约送上一壶茶,也不管她到底喝不喝。还是族中的人帮着料理,指派什么时候上供,什么时候烧纸,才渐渐有了点章程。
天擦黑的时候,那些族人也要回去了,没人打算帮着守灵。於是喊来两个丫头点香看火,白天乱糟糟的宅院,瞬间就凉下来,只看见堂屋里摆着两口老大的棺材,两旁輓联直泄到地上。白纱灯笼挑着,蜡烛也点着,虫子满世界乱窜,齐修和玉修在灵堂前站着,像两个泥塑木雕。
如约到这时方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魏家夫妇的死因他们知不知情,只要看眼神就明白了。不过简短的一交锋,如约知道马氏已经迫不及待把一切告诉了他们。不过眼下出了人命,把他们镇住了,饶是有再大的胆子,这时候也不敢发作。
齐修到底做了这些年买卖,有了几分阅歷,只管嘆着气,並不显山露水。但玉修不一样,那双三白眼怔怔盯着她,要把她盯出两个窟窿来。
如约並不在乎他,淡声对齐修道:&ldo;大哥哥,我有桩事,要和你们商谈。
齐修涩涩点了点头,拽着玉修,跟在她身后进了厢房。
一时內外没有閒人,如约才嘆了口气,幽幽道:&ldo;出事儿前,太太来白帽胡同找过我,说起家里的买卖,很有些苦恼。我早前一直在金陵,没回过京城,並不知道家里挣的什么嚼穀,但昨儿听太太言明了,除了面儿上的生意,还有见不得光的暗財。
边说边望向齐修,&ldo;大哥哥,这暗財的来源,你都知道吧?也插过手?大鄴对贩卖人口这种事从不姑息,你们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赚这样的不义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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