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章回递来的斗篷重新披上,她跟随汪軫出了揽胜门,顺着来时的路径返回仁寿宫。
还好,回来得很及时,戏台上的戏还没唱完,余老夫人也不在,说是陪着太后太妃们抹纸牌去了。
如约平復了杂乱跳动的心,坐在座儿上看了半晌戏文,湘王妃又挪过来,和她閒散地拉起了家常。
两个人正聊得热闹,见余老夫人回来了,抚着脖子说:&ldo;灯下看牌,看得我两眼昏花,到底是老了。以前年轻那会儿,连着打上几宿,也不带发憷的。
眼瞅着月上中天,今天的节总算过完了。太后宫里打发了总管太监传话说散场,眾人都像得了特赦,谢过恩典,跟随內官指引,经由东华门退出了紫禁城。
老夫人应该还不知道儿子回来了,只顾和如约抱怨,说丽太妃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耍赖一如既往,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ldo;我输了两吊钱。
老夫人忿然说,&ldo;原本我手气很好,结果她炸了一回胡,把我的运气也带累坏了。
如约笑着说:&ldo;不过消遣罢了,婆母不要太当真。知道她是这个脾性,让着她点儿就是了。
&ldo;太后原说不带她,是她自己靦脸坐下的,多可气!
抱怨间,马车在大门前停下来了,她还不舒心,火冒三丈地从车上下来。结果一抬眼,看见了儿子,顿时便由怒转喜了,讶然道:&ldo;怎的这时候到家了?今儿宫里办大宴,进去了吗?
余崖岸在他母亲面前一向粉饰太平,和声道:&ldo;进去过了,交了差事才回来的。
可视线却转向如约,那双眼睛透着森冷之气,什么都没说,不过一瞥,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老夫人浑然未觉,还在兀自欢喜着,&ldo;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阵子在外办差,眼见着都瘦了,明儿让厨房给你燉大补汤,好好贴点儿膘。
边说边招呼如约,&ldo;快,你们回去歇着吧,明儿不用请安了,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打紧。
如约说是,看着老夫人喜滋滋地进门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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