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湃承接下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以为说几句话就可以将钟兴瑞给开解过去,然后就“功成身退”了。
却没有想到,在他认为的“简单任务”,却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一天过去了,他除了拉着钟兴瑞到处转了一天,吃了两顿饭之外,什么也没有做。
几次话到嘴边,却看到了钟兴瑞时而忧郁,时而雀跃的表情,而不知道该怎么将心中的话给说出来。
第二天继续寻找何蕊,可是,找是找了,却还是没有将那些话给说出来。
直到晚上和钟兴瑞分开之后,望着钟兴瑞离去的背影之时,他才觉得,原来,最难做的事情,是该怎么对他说出,何蕊已经疯了。
他心中暗骂陆伟和高戴维两人老奸巨猾,他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事情并不是如自已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们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事情,全部交给自已来做了,现在,自已才明白,这两人的“居心叵测”,忍不住发出一声悲呜。
第三天,第四天......
一直到第七天,怎么开口对钟兴瑞说出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心中挚爱,此时已经疯掉了,是黄湃一直在头痛的事情。
平时什么话都能够说出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硬是没有勇气对钟兴瑞说出这个事实。
这不是他胆小,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会让钟兴瑞减少心中的痛苦。
他也做了很多的努力,包括在不定时地和他说一些人生的无奈,或者是比方说如果有一天真的找到了何蕊,她都已经忘记了他,诸如此类的话,但是钟兴瑞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都会很有信心地对他说三个字:不会的。
黄湃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想着要开口说出来的事情,又硬是给憋了回去。
这一个星期以来,没有谁能够比他更难受的了。
他想说,而又不知道怎么说,想开口骂他几声迂腐,却又于心不忍的那种难受,只有他自已才能体会得到。
第七天晚上和钟兴瑞分开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陆伟,让他下班早点回来,有事相商。
但是陆伟告诉他,他今天早已经下班回到13楼了。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回13楼的时候,才发现,陆伟和高戴维两人,正坐在那个显得“脏乱差”的房子里面,一人一瓶冰冻啤酒,中间放着一包花生,正叱喝得有滋有味的样子,显得惬意异常。
“来了?喏!还有一瓶,你的。”
陆伟伸手指了桌面上放着的一瓶未开的啤酒,对黄湃说道。
“我的?你们......?”
“我们今天都提早下班了。”高戴维一边抓起啤酒瓶,一边说道。
陆伟的一对脚踩在和屁股同一张的椅子板上,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对他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黄湃对他们俩今天这么巧同时提早下班,感到了奇怪,追问道:“你们都这么巧提早下班?”
“有什么问题吗?”陆伟嘻嘻一笑。
“我信你个鬼,看到你这个笑容,我就觉得背后一定藏着什么惊天阴谋,老实交代,否则,死罪难饶。”黄湃做出一个“妖孽别逃”的姿势指着他们两人。
“切,搞得你好像很厉害一样,我都懒得看你了。”
“就是,装腔作势,摆什么官架子?你又不是警察了,跟我们一样,你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罢了,少做点梦,啊!?”陆伟露出他猥琐的笑容说着。
黄湃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啤酒,然后揭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