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夜色中缓缓前行,穿过了城市的喧嚣,最终抵达了郊外的荒山。这里远离了人间的灯火,只有月光洒落,给这片荒芜之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众人纷纷下车,张清羽站在车旁,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山峦,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尽管他对风水之学只是略知一二,但这片山的阴森气氛,却让他的直觉感到了一丝不祥。
夜色中,八名大汉再次将棺椁捆绑得结结实实,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一步步稳健地往山上走去。领头的人手持手电筒,光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光的轨迹,为队伍指引着方向。跟在后边的人则一边走一边撒着纸钱,这些纸钱在夜风中飘散,如同飞舞的白色蝴蝶,它们是为逝者铺路的“买路钱”。
每经过一个路口,便有人插上几根香烛,尽管现代的规定禁止了明火,但这些香烛依旧被恭敬地安置着
上山的路崎岖不平,石块和树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山的守卫,考验着每一个前来的人。但八大汉却仿佛不受这颠簸影响,他们的步伐坚定,如同在平地上行走,显示出非凡的体力和意志。
深夜的山间异常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机。然而,这份宁静之中,却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只有那不祥的征兆在夜色中悄然蔓延,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寒意从脊背升起。
突然,一阵突兀的猫叫声划破了山林的宁静,一只黑猫如同幽灵般从树林的阴影中窜出,它的动作迅捷而诡异,一跃便跳上了棺材。那黑猫的双眼闪烁着不祥的幽光,毛发根根直立,伴随着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它的出现仿佛预示着不祥的降临。
“黑猫上棺!大凶之兆。”
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呼喊,抬棺的八大汉面露惧色,他们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变得慌乱,连忙放下了棺材,转身便向山下逃去,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
张清羽心中一紧,他知道“黑猫上棺”和“棺材落地”都是极为不吉利的征兆,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夜必有异变。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棺材,只见那棺材开始剧烈地抖动,一股股黑气从棺材的缝隙中渗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破棺而出。
“这么高价钱请你们来,就这么给我办事的?”秋德忠愤怒地对着八名大汉喊道,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一名大汉在逃跑中回头,声音中带着恐惧,“黑猫上棺,必定起尸,这钱我们不要了还不行吗?秋老板,你们也快逃吧,你家老爷子先前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棺材的抖动越来越剧烈,麻绳一根根被撑断,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突然,棺材盖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内部顶开,一双惨白的手从棺材的缝隙中伸了出来,那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人群中的惊叫声此起彼伏,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不附体,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山下逃去。秋青颖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紧紧抱住自已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秋德忠尽管心中恐惧,却还是鼓起勇气,向张清羽喊道:“小天师,诈尸了该怎么办?”
张清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打呗,还能怎么办。”
张清羽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明明将秋老爷子的魂魄送入轮回之道的,按理来说,不应当出现这样的异象。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真是怪事,”他喃喃自语,心中快速思索着可能的原因,但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多做思考。
突然,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最后一根绑缚棺材的绳索应声而断,棺材盖在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作用下,被猛地推开,在空中翻滚,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不好!”张清羽的惊呼声中带着决断,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跃,矫健如鹰,翻身跳至空中,一脚将棺材盖踩回原位,动作迅猛而精准。
紧接着,他自挎布包中急速取出一支毛笔与朱砂,笔尖于空气中挥动,沾染些许朱砂,运笔如游龙,在棺材盖上勾勒出一道灵符。他口中念念有词,神色庄重。
“南辰贯北河,道法不用多,一字二十笔,赶尽世间魔。”
“震……”
张清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棺盖上的灵符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道闪电,穿透了黑暗,将棺中那股邪祟之力震退。
张清羽站在棺材上,身形稳健如松,手中的天罪剑已经出鞘,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潜藏在暗处的威胁,等待着一场更大的风暴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