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昭一整天没下楼,三餐都在床上解决。
后背实在太疼了,趴的一双胳膊又酸又麻。
周小月挨了两巴掌倒是消停了,关在自已卧室里写作业。
今天高升和周明义没有应酬,下午五点半就回来了。
听见院子里停车的动静,周小月急忙跑下楼。
在楼梯口,周小月与张姨擦身而过。
“老奴才这么喜欢伺候野种,真是当狗的命,呸!”
她小声啐了一口,狠狠瞪了张姨一眼,还用力推了一掌。
张姨手里端着果盘,差点被推下楼梯。
果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苹果片和草莓滚得到处都是。
张姨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楼梯扶手才稳住身子。
“小月小姐!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周小月清秀的脸蛋白的有些诡异,使得两个巴掌印尤为醒目。
张姨满眼疑惑。
明明王医生帮她用冰敷还用煮鸡蛋滚,把两个巴掌印消下去了啊!
周小月回头又狠狠瞪了张姨一眼,趾高气昂的撂下句:
“你一个保姆,竟敢对本小姐不敬,看升哥哥怎么收拾你。”
她挺有自知之明,不说‘看爸爸怎么收拾你’,知道周明义从没把她这养女当回事。
在周家她能仰仗的只有高升。
张姨皱紧了眉头,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地上,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王医生,麻烦您赶紧来一趟。”
小昭不反复发烧了,问题不大,王医生下午四点才离开。
接到张姨的电话,她以为孩子又烧起来了,抓上药箱就往外走。
“又烧到多少度了?你先拿冰袋给她敷额头,我马上来。”
张姨连忙说:“言昭小姐没发烧,这次是小月小姐可能要作妖。”
王医生松了口气,疑惑道:“她作什么妖?上午那两巴掌不严重,已经消红消肿了。”
张姨着急,语速很快:
“先生和升少爷回来了,小月小姐那脸白的不正常,两个巴掌印又出来了,怕她添油加醋,我担心小昭又要挨罚,你快过来帮忙看看她的脸。”
最近周明义的情绪很暴躁,难以接受言昭是个小野种,更难接受自已不育,是真经不起半点挑拨。
张姨是绝对相信太太的人品,相信小昭是先生的亲生女儿。
“麻烦您动作快点啊!言昭小姐金贵,又刚丧母,不能再受罚了。”
王医生了然:“好,我马上来。”
张姨打完电话就进了言昭的卧室。
“言昭小姐,先生和升少爷回来了,你上午……”
还没说完,周言昭就知道了。
“周小月是不是顶着一张被打的脸,哭兮兮的卖惨去了?”
“是的。”张姨一脸担忧的安抚道:“别怕啊!王医生马上就来了,她的脸哪有那么严重。”
相比之下,小昭的脸蛋才是真的苍白,毫无血色,张姨看着揪心死了。
周言昭不但不怕,还有些兴奋,笑道:
“那太好了,我得配合绿茶精演戏啊!不就比茶艺嘛!本小姐的茶艺更高级。”
此时,楼下。
绿茶精已经演上了。
“爸爸,升哥哥,你们回来啦。”
周小月抹着眼泪迎过去,一副比林黛玉还委屈的柔弱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周明义对这养女毫无感情。
他官架子大,一身压迫感,冷冷淡淡瞥了眼养女的脸,不太耐烦的随口一问:
“这是怎么了?”
高升对周小月是有感情的,一看她挂着两个巴掌印的脸蛋,眼神当即一沉,跟着询问:
“谁打的?因为什么事?”
很显然,在周家敢动手打周小月,不可能是保姆保镖,毕竟她是周家养女。
那么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干,周言昭。
周小月低垂着头,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交叠在腹部的手背上滴,柔柔弱弱的说:
“没……没关系,言昭妹妹可能挨了打,心情不好,我不怪她。”
合情合理的说辞,几乎不用审问,就能定周言昭的罪。
周明义心底那股怒火再次被点燃了,大步流星的朝屋里走。
小野种半点羞耻心都没有,还是打轻了,还敢作威作福,跟她妈一样下贱。
高升温柔的神色是真的,轻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