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制止高升搜集父亲和爷爷的罪证,自然不会成为他的阻碍。
只能把矛头往‘高升狼子野心霸占她的家产’这上面引,来打消他的疑虑。
他俩之间的仇恨,等他报完仇,就轮到她来算账了。
“每晚做噩梦,我很害怕,我一个未成年没本事争抢,家产不要了,只求自保,以后我的饭菜自已做吧,就不劳保姆照顾了。”
徐妈是真没想到小丫头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还是当着高升的面。
“言昭小姐,你……你这话孩子气了,升少爷怎么会害你呢?他把你当亲妹妹疼着呢!”
周言昭确实是装出的孩子气,气呼呼的瞪着高升,偏要直言直语:
“徐妈,你是他招进周家的人,帮他说话正常,以后你做的饭菜,他和周小月敢吃,我才敢吃,我怕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想在暗,偏不如他愿,把矛盾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免得陪他演谍战大戏。
高升被她这话气笑了,眼底压着杀气,双手插兜,右手攥着刚从何庆春手里缴获的一瓶毒药。
“没良心的小东西,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他一派慵懒随性,眼神示意徐妈出去。
话题搞得这么敏感,徐妈早就不敢往下听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高升进了厨房,还没靠近就被制止了。
周言昭浑身带刺,把‘草木皆兵’演得很逼真。
“高升!你站住!我真的不跟你争家产,都是你的。”
她站起身,护着身后的粥锅,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孩子气的开骂:
“你狼子野心!你不是东西!我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嫌疑最大!你离我远点!”
高升脸色逐渐冷沉,唇角却勾着玩味的笑,一步步继续逼近。
“我狼子野心?”
“我不是东西?”
“满腹诗书礼仪的言昭妹妹,原来这么会说脏话。”
周言昭抄起菜刀,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他。
“我昨晚又梦见你给我下毒了,害我七窍流血,死的太恐怖了,你以后不准碰我的食物!”
这话说的有技巧。
高升垂眸看着她手里的菜刀。
小东西刚才偷听了不少,分明起了疑。
最近她的一举一动都很不对劲。
性格大变,还突然会做饭了,这真的是从小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尾巴?
高升顿住脚步,没再强行靠近。
“你到底是谁?”
他完全不认识了。
“我是谁?我是陪着妈妈和外公外婆一起死掉的厉鬼。”
周言昭面无表情,举着菜刀的手很稳,一点都不颤抖。
只有她自已知道,前世这个动作冲着他做过上百次,每次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彼此审视着。
一个双手插兜,攥着毒药。
一个双手握菜刀,背靠灶台。
俩人无声的较量了很长时间,粥都煮好了。
周言昭当真只是护自已的食物,怕他靠近下毒。
菜刀往灶台上一丢,认真洗了一副碗筷,自顾自的盛了碗粥,随意坐在灶台旁吃起来。
她吃饭的样子很是乖巧,斯文又贵气。
身后男人的视线恨不得灼穿她。
这么怕被他害死,却如此放心大胆的把后背给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高升走过去,也盛了碗粥,不动声色的在她身旁坐下,貌似随口一问:
“从没见你进过厨房,什么时候学会煮粥了?”
周言昭浑身一僵,本能的抬手护住自已面前的粥碗,往旁边挪椅子,拉开足够远的距离。
她半真半假的回道:
“上辈子就学会了,投胎没喝孟婆汤。”
两人又暗暗较量上了。
这次没较量多久,来了人。
来了六个不同领域的老师。
高尔夫、马术、钢琴、舞蹈、花艺、茶艺。
这些老师和教练是周明义请来的。
跟前世一样,周言昭身上的鞭伤刚养好,就要开始学习这些东西了,以后会学更多。
哪样没学好就会挨打受罚。
美其名曰,培养她。
实则是,周明义要她成为青云路上的祭品,当婊子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