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离开?
周言昭在心里‘呸’了口,走的头也不回。
上辈子就死了,如今活死人而已,还会怕他威胁?
胳膊被一把逮住,用力一拽,她一头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那股令她极度排斥的男人气息窜入鼻腔。
情绪波动太大的缘故,她胃里一阵翻腾,张嘴就吐。
刚吃下去的面包和一盒牛奶,几乎是从嘴里喷出来的。
全赏在了高升的衣服上。
高升整个人僵住,刹那间阴郁到了极点。
这是他第二次被小东西吐了个措手不及。
周言昭小脸发白,吐得胃难受,眼里却满是报复的坏笑。
“我是说真的,你让我很恶心,呕……”
她破罐子破摔,小爪子紧紧抓住他腰两侧的衣服,不让他退开,趴他怀里狂吐。
“这次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吧?呕……”
高升双手攥拳,浑身都在冒寒气,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了。
“周-言-昭-”
故意带她来寻味斋,确实是抱着试探她底线的心思,想知道把他恨到哪个程度了。
显而易见,恨之入骨的程度。
周言昭吐完,收工。
“警告你啊!别再对我动手动脚,离我远点,不然我还吐。”
她退开足够远的距离,掏出纸巾,自顾自的擦嘴。
高升垂眸瞄了眼衣服。
靠!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他两把脱了衬衫,随手扔进垃圾桶。
哪还有心情吃晚餐?
光着上半身回到车里,大力甩上车门。
周言昭嘴一擦,自已身上没受波及,干干净净。
心里爽了,不跟他犟了,乖乖跟着上车,坐在后座。
上车她就不客气的讨要东西,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兄长这么有本事,我妈妈买的手表、皮带、领带夹什么的,应该看不上了吧?都还给我吧!”
衣服就算了。
他当了两年兵,不在家,妈妈也没给他买几件衣服。
她懂得掌握尺度。
扔周小月的衣服,不会挨收拾;扔高升的衣服,周明义真的会活剐了她。
为几件穿过的衣服,没必要。
只要他没脸再要她妈妈送的奢侈品,愿意退还给她,周明义就没有收拾她的理由。
最贵的是那块全球限量款手表,斯格夫钻石幻觉手表,可是孤品。
三年前,那是妈妈送给高升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她想,拿去拍卖会上卖,起拍价八百万,估计会被那些爱收藏孤品的抢疯。
这样想着,她瞄了眼高升的手腕。
他很少戴那块手表。
戴的是一块十几万的手表,很符合他在政界的身份,不张扬,也不会太普通。
“你把我妈妈的心意,还给我。”
听她这样说,高升倒是比周小月淡定,冷声回了句:
“你自已去我卧室拿。”
看他这么爽快,周言昭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夹枪带棒的夸:
“嘿!真棒!兄长果然是干大事的,华兴集团一到手,就是财大气粗,不像你的小月宝贝,撒泼打滚的闹。”
高升被吐一身,又被阴阳怪气一顿,气得够呛。
他冷飕飕的扫着后视镜,忽然话锋一转:
“小东西,那张字条是你写的。”
这是肯定句。
周言昭小脸一僵,心里咯噔咯噔的,本来还想阴阳他几句,立马闭了嘴。
糟了个大糕。
一旦被他怀疑上,真的很麻烦,太难糊弄了。
高升问:“模仿我的字,你想做什么?”
周言昭面不改色,实则内心有点慌。
“我哪有这本事,我的字多秀气,哪学得来你那种霸道的字体。”
“你查不出人,可以拿我回去交差,无所谓了,我已经做好被周明义打死的准备。”
前面红绿灯。
高升停稳车,抬眸看着后视镜,许久没出声。
周言昭镇定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嘀嘀咕咕:
敌不动我不动,能奈我何。
一直等到绿灯了,高升冷不丁的挤出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