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义再愤怒,也只能压低嗓门小声打骂,毕竟这里是农村老家。
半夜三更的,那些难听话要是被村民们听了去,可就麻烦了。
“老子打死你个小贱种!”
周言昭估摸着屋里的大毛贼也该跑了。
哪还会老老实实挨打?
她一咕噜爬起来就往院门外跑,动作相当迅速。
周明义反应慢了好几拍,攥着皮带去追。
哪追得上?
周言昭这几个月散打练得身体素质好太多了,抽几皮带还顶得住。
她冲出院门,往隔壁邻居家跑,看见一道黑影从老周家屋后闪了出来。
没错,是高畜牲。
应该是从屋后翻院墙溜出来的。
不过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妙,抬手揉着头,脚步有些趔趄。
周言昭感到好奇。
难道是他翻找东西的时候中了陷阱?受伤了?哈哈!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呃……
他怎么不是往邻居家院子里跑,而是朝着周家院子去的?
高升快速的扫了小东西一眼,见她摆脱了周明义的殴打,暗松了口气。
他双眼森冷异常,刚才头突然剧烈的痛,脑中又闪现出梦中小东西惨死的画面,头疼得他翻个两米高的院墙都差点失误。
这很诡异。
他几乎能确定了,只要小东西受伤,那个陌生的灵魂就会强行挤出来,想要霸占他的躯体。
此时来不及多想。
周明义已经追出来了。
高升匆忙迎上去,不得不出手帮小东西应付。
“父亲,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言昭不跑了,站在邻居家院门口,低着头,装得像多害怕似的,小声认错:
“父亲对不起,我刚才那个想法不对,以后再也不那样想了,您别生气。”
周明义的脸色铁青,被气得要爆炸了,攥着皮带的手都在发抖。
“要不是出门在外,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高升垂眸隐去杀气,毕恭毕敬的劝解:
“父亲息怒,在村里发生点舆论,不好管控。”
他冷冷淡淡扫了眼小东西,接着道:
“小昭还算识大体,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周明义那股怒火压下去一大半,皱眉看着高升,疑惑道:
“升儿,大半夜的你怎么还没睡?”
高升镇定自若的回道:
“起来上厕所,听见周家院子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周明义眼神复杂的看了养子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明早启程,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你别太疲劳,快去休息。”
高升恭顺的应承着:“是,您也早点休息。”
周明义压着一肚子怒火,走到小野种跟前,从牙缝里挤出句:
“去那边院子里跪着,别在别人家给老子丢人现眼。”
“好,我马上去罚跪,父亲您消消气。”周言昭低着头,眼底满是得逞的奸笑。
这在她的算计内。
周明义体罚人三部曲‘毒打、罚跪、不给饭吃’被她摸得透透的。
刚才挨打她敢跑,周明义消不了这口怒气,又不能在邻居家乱发淫威。
所以,罚跪是免不了的,也只能让她跪在老周家的院子里,免得被人看见。
周明义咬牙切齿的撂下最后一句:
“给老子跪到明天早上。”
周言昭绿茶精附体,缩着脖子,努力挤出个哭腔:
“我知道了父亲,我再也不敢了。”
高升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心里在琢磨:
这么晚了,小东西怎么会去老房子里?
当真只是想把她母亲的骨灰埋在这里?
最关键的是周明义,大半夜的悄悄去老房子里,多半也是为了找那东西。
这件事没吩咐他来办理,甚至没透露半个字,由此可见,周明义也没那么信任他。
看来,今晚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高升和周明义返回了邻居家。
周言昭‘可怜巴巴’的在老周家院子里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