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滴——
电流贯穿全身。
在囚徒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隐士一尘不变的记录实验的模样。
……
杰克的地下室。
夜幕降临。
奈布平躺在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四肢有些僵硬,如提线木偶,一动不动。
他腰上,一只黑乎乎的爪子,倒是动的很活跃。
“在想什么?”
黑乎乎的爪子揽过奈布的腰,往自已的怀中拉。
杰克躺在奈布的左侧,他刚沐浴完,四周隐约环绕着一圈水汽白雾,平日里看着衣冠楚楚的绅士礼服褪下,换上居家的浴袍。
奈布扫了眼杰克脸上的面具,视线又重新回归于天花板,在数秒后才回应道:
“没什么”
奈布在想,杰克大抵是病了,又或者是开始保养身体了。
三天了,都很安分守已。
杰克要是天天硬来,他的反抗也会强硬到底,但杰克换了战术,不像之前那般蛮不讲理,索取无度,他的反抗也变得平和下来。
至少二人表面上,已经维持了一小段时间的风平浪静。
“我困了”
奈布左手覆上腰间那只爪子,将其掰开,丢到一旁,随后,也不管杰克盯着他侧颜的目光,是带着怎样的情绪,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杰克贴近奈布,不安分的将爪子再度伸向他,力道比上次紧了些。
“我也困了,但不抱着奈布,我睡不着”
杰克的声调带着明显的愉悦,听的奈布咬牙切齿。
奈布想再度掰开那只爪子,阻挠的双手刚刚覆上杰克的爪子却止住,他有预感,他掰开一次,杰克就会放上来一次,再掰开,再放上……永无止境。
奈布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火,安慰自已,算了,不就一只爪子,他就当是被一只超大号的大猪蹄子压在了腰上就是了。
面具之下,杰克注视着奈布隐忍不发的模样,嘴角不知道扬了多高。
“做个好梦”,杰克闭上了眼。
地下室重归平静,杰克呼出的温热气体打在奈布的耳尖,昏暗中,奈布眼睛睁开又闭上,嘴上说是困了,实则精神的很,不过是不想和杰克废话。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十分钟,奈布平躺着的姿势久了,有些难受,想翻个身。
他小幅度的侧头去看四周,杰克软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鼻间。
奈布偏头,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昏暗中,杰克的声音清晰。
“没有”
奈布翻身,背对向杰克。
杰克也随之转了些身位,侧身紧贴着奈布的背部,继续将爪子搭在奈布的腰上。
奈布的喷嚏,让杰克突然想起,今日在大厅时,自已那个莫名其妙的喷嚏。
以及红夫人的提醒。
“天冷了,明日给你带几件厚些的衣服”
奈布沉默着,没吭声。
杰克就当他认可了,面具蹭上他的肩头。
寂静重归。
奈布脑后,杰克的呼吸声,在一段时间后逐渐趋于平稳,揽在奈布腰间的爪子,似乎也松了些。
杰克应该是睡着了。
但奈布睡不着,脑中都是近三个月来,在这地下室里发生的各种不堪之事。
他觉得闷的慌,以往总和杰克大吵大闹,再多糟糕的情绪也能发泄出来,现在,却总是一团气憋在棉花中,得不到宣泄,却又偏咽不下一口气。
烦躁的情绪在酝酿,而在奈布再度看向腰间爪子时,达到一个阈值。
奈布咬牙,往床边挪了些,离杰克远了,那只爪子也没再扒拉上来。
看来,杰克是真睡着了。
奈布坐起身。
睡着的杰克面向着他,双眼闭着,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爪耷拉在原本他躺着的地方。
奈布嫌弃的目光从爪子开始,逐渐上移,看向杰克的脸。
说来也有几分荒唐,杰克便着睡觉的时候,也会戴着面具。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与自已同床共枕这么久的变态,到底长什么样子。
肯定长了个变态的样子,奈布想。
如果长得好看,就不会戴面具了。
奈布盯着面具的轮廓,睡着的杰克失了醒时的霸道,很安静,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
奈布这般想着,突然,神鬼识差,一个大胆的念头钻入他的脑中。
他想看看杰克的样子。
奈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避开那只爪子,蹑手蹑脚爬回了杰克身边,他歪着头,小心翼翼抬起手,伸向杰克面上的雕花暗金面具。
每一秒,奈布都屏住呼吸。
直到指尖触摸到了面具的边缘,手感微凉。
奈布喉间一动,目不转睛。
杰克的双眼还是紧闭着的,呼吸声也是先前的平稳,奈布确认后,捏起面具的一角,手指轻轻用力。
面具比预料中重些,奈布恐杰克被惊醒,开始一点点加大力道。
耳畔的呼吸声,似乎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变小了,奈布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已的心跳,有些快,且正在加速。
面具总算被抬起一角,奈布的眼中如流星般划过一抹亮色,他将面具自上而下一寸寸挪开。
面具下,白皙的肌肤,也随之一寸寸出现在奈布的瞳孔中。
几缕发丝没了面具的阻隔,随意搭上杰克的额头,而他的眉眼,也即将展露。
奈布屏息凝神。
他终于要看到那眉眼的刹那,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