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员唇色发白,浑身颤抖。
仅仅几句,沙哑粗噶的歌声,便已叫听和唱者都不堪忍受。
但二人却都在忍。
直到曲子的高潮部分。
勘探员偏过头,紧皱着眉,胸口闷的厉害,手攥成拳,放在胸前,心跳的很快。
他唱不上去,破了音。
万籁俱寂。
“行了,唱的和鸭子叫一样”
愚人金起身,不耐烦的打断。
勘探员落寞的眼前划过一抹金色。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愚人金丢出,滚落至他的脚边。
是块金子。
愚人金笑。
“赏你的”
……
隐士的私人领域。
地下室。
四面白墙全被贴上厚厚的海绵,地上则铺上了三层雪白的绒毛地毯。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任何陈设摆件。
——杜绝了一切自杀的可能。
卢卡在地下室的正中央苏醒。
身上,还盖着隐士的深蓝色披风。
他迷茫的环顾四周,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身在何处。
回忆中,他撞墙了,却没死成,反倒头痛欲裂,最终昏厥。
卢卡感觉浑身没劲,抬起酸软的手臂,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头不疼了,也没有伤口。
上半身盖着的披风随他的动作,滑落腰间,寒意侵入,卢卡看着那不能再熟悉的衣物,确认了,眼下应该还是在老沙蝗的地盘。
老沙蝗……
想起这个沙蝗,卢卡脸色难堪。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老东西这么变态。
做了就是做了,做完还告诉他,是打着实验的名义,简直是对实验的侮辱。
更叫人难以启齿的是,老沙蝗全程衣冠整齐,面色冷淡,一言不发,只有他失神失声,痛哭流涕。
还被逼的承认,说隐士“行”。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卢卡恨的牙痒。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杀前还要极尽折磨,揉碎他的一身风骨和从容姿态。
卢卡挣扎站起身,倒抽一口凉气,双腿颤颤,险些摔倒。
他扶着墙,走到门边。
大门同墙壁一样,被贴上了厚厚的一层海绵,门把手突兀的从海绵中露出一角,卢卡握住把手,用力向下压。
把手不动,门被从外头锁上了。
卢卡倒抽一口凉气。
“老沙蝗!你出来!”
室内没有任何可以发泄的物件。
卢卡想哐哐砸门发出声响,却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能靠喊,试图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老沙蝗!你个禽兽!你出来啊!”
卢卡骂了十几分钟,外头没有一点动静。
他累了,心力交瘁。
靠着门蹲下。
四周空荡荡,在他沉默后,便陷入了极度的静谧与孤独。
卢卡环顾四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房间的布置,让他再没有了一丝撞墙寻死的可能。
狡猾的沙蝗,阴险的伪君子。
“现在再想寻死”
“恐怕也只能咬舌了”
卢卡望着天花板,击碎室内的沉寂,自说自话。
只是,咬舌要痛好久才能死,他还没让隐士遭到报应,自已反倒先被自已折腾没一条命。
卢卡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他一拳打在海绵上,把那当成隐士的脸。
哐啷——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