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道:“镇上没有,一般都去丹阳山后……”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过来,瞪大眼睛问道,“难道大捕头怀疑吴奇兄弟杀了我娘?”
商澜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因为她问的问题,指向性太过明显。
吴振呆若木鸡,慢慢涨红了脸,随后 就朝厨房冲了过去,“我要杀了他们!”
乔大
一个健步冲上去,将他擒住,带了回来。
商澜劝道:“不要冲动,是不是他们还有待于查证,你总不能因我的一个怀疑 就去杀人吧,那你的妻儿怎么办?”
吴振哭道:“那我老娘怎么办,她的命那么苦,呜呜……”响当当的一个汉子 就这么当街哭了起来。
商澜取出一张素面帕子递给他,“当然是交给我们来办,杀人偿命,只要查出他们有罪,必定还你娘一个公道,但这有个前提——你要暂时保密。”
淡淡的檀香味沁入肺腑。
这让吴振清醒了些,他拒绝了帕子,用袖子擦把脸,说道:“大捕头说的是,小人明白了。”
商澜把帕子收起来,“在你眼里,吴奇吴安是怎样的人,谁更心狠手辣一些。”
吴振想了想,告诉商澜:吴安心眼多,胆子也大,吴奇老实,人也稳当,如果真是他们杀了他母亲,那 就一定是吴安。
从饭馆出来,商澜和乔大乔二又出了北城,赶往丹阳山,叫回还在山里苦苦搜寻的谢熙等人。
“老商,这是有眉目了吗?”谢熙反反复复地抽打着裤子上的尘土。
尘土太大,商澜往后躲了躲,“不算有眉目,顶多算赌一赌。”
“怎么赌博?”谢熙不怀好意地又往前凑了凑。
商澜失笑,还要再躲,但刘达和其他几个小将也围了过来。
商澜只好忍着飞灰,把得出的结论说了一遍。
谢熙等人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达说道:“大捕头,这不能够吧,把人埋在厨房里?我觉得还是地里比较可靠。”
谢熙赞同刘达:“我也觉得。半夜三更再把死人背出去埋地里才是正常操作。自家地, 就算有翻新的土,也没人管没人问。放自家厨房里?这太吓人了,不能够不能够。”
刘武道:“如果是我,我 就埋厨房里。”
王有银不解,“为啥啊,你不害怕吗,一想到脚底下有具死尸吓都吓死了好吗?”
刘武反驳道:“背死人更可怕好吗?深更半夜背死人,反正我背不了!我宁愿 就近埋在地下,也省得搬出去万一让人看见,那个风险我承受不了。”
商澜笑了起来,“我比较认可刘武的观点,不过,咱们也不必为此犯难,
完全可以在两处都搜上一搜。”
谢熙有些迟疑,“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这要是什么都搜不到,可 就太尴尬了。”
商澜反问:“那你觉得怎么办好?”
谢熙想了想,“不然我们晚上摸到他们的地里看一看?先排查一处,省得动静闹太大,无法收场。”
商澜觉得可行, 就把剩下的计划补足了。
一行人先回城,买上几把铁锨,又在城北的小馆子里吃了顿饱饭,赶在北城门锁门前出了城。
三塔镇的大街上已经没人了,铺子大多上了门板。
只有杂货铺的门半开着,里面亮着灯,小老头坐在柜台前,似乎还在编篮子。
商澜下了马,笑呵呵地推开门,“老大爷,吃饭了没?”
“哟,又是你,吃过了吃过了。”小老头放下篮子,把烛火调亮了些,惊讶地看着商澜身后跟着的十个人。
看到拿着铁锨的大熊时,他变了脸色,说道:“你们,你们,这是要打劫不成?”
商澜把准备好的三两碎银放在柜台上,“老大爷,我们想在您这儿打个尖,您老 就给我们提供个屋子,把马拴上,再烧点热水如何?”
小老头美滋滋地揣起银子,把人带进院子,热情地款待了一番。
不到二更,三塔镇 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商澜等人按图索骥,找到吴奇家的地……
“这……”谢熙拄着铁锨发愁了。
三亩地,两千多平米,没有任何特殊标记,要翻 就要翻遍每一处,这一宿翻得完吗?
商澜揶揄道:“赶紧干呐,你看人家大熊,一丈都开出去了。”
谢熙捏捏自已鲜嫩的大手,“咱这是握刀的手,又不是握锄头的。”他把铁锨扔给王有银,又道,“老商,我后悔了,管他脸面不脸面呢,还是先查吴奇家吧。”
刘达插嘴道:“还是先查这里,比较把握。”他不认同吴奇会把尸体藏在自家厨房里,那太丧心病狂了。
商澜一脚踢起一个土坷垃,说道:“老谢,你和老刘各带一队人,把吴奇和吴安给我请到这儿来,让他们看着咱们翻。”
刘达一拍大腿,“这一招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