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田走了之后,玉葫本要进来,钟嬷嬷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玉葫说道,“还不去送送,难道要我这老婆子去吗?”
玉葫闻言,只得退了出去。
舒兰沉思片刻,见钟嬷嬷进了来,随即问道,“嬷嬷怎么看?”
钟嬷嬷也是跟着在屋里头一道听了的,闻言心头想了想,便说躬着身子道,“老奴瞧着,宁可信其有。花田是个忠心本分的,加上人又心眼子实诚,只怕有些事儿是耿格格不敢让她知道的。”
“这话怎么说?”舒兰闻言,神色微微一动,美目一转。
这话一问,钟嬷嬷实在不是那么清楚,却隐约觉着应是有关系,便说道,“这事儿老奴也不大清楚,只是老奴记着,耿格格身边这两个,她原本更钟意机灵些的花朝,反倒是不知怎么了。自李侍妾小产之后,便对花朝愈发疏远了,反倒和花田更亲近些。”
舒兰听着这话儿,不由问道,“哦?竟没什么别的缘由么?”
若真有这么个缘由,且还不让知道,那这事儿可就耐人寻味了。
钟嬷嬷回忆当时她家主子病着,实在自顾不暇。虽说因着不过下头格格侍妾的闲事儿,没得扰了主子清净。
如今问起来,可见事情不简单。
便说道,“好像听说,是因着和武格格身边儿的花林说了闲话儿,犯了忌讳,这才疏远了。”
舒兰听着这话一万个不信,一听就知道是给外头的官话儿。
这么想着,舒兰瞧着外头渐渐升起的满地金光,略略眯了眯眼,慵懒的歪在黄花梨木镶玉雕缠枝牡丹的宝座上,倚着团纹软枕,嗤笑道,“闲话儿?既是闲话儿,若是冒犯了耿格格,那自然有乌嬷嬷处置,或是耿格格报了咱们,自按制度处置就是。怎么一个格格,竟还动不得一个奴才不成?在仁善的府邸,也没这个规矩。”
钟嬷嬷一听,顿时觉着有些心惊,这怎么听着,说着说着,底下怕不是有人串联起来了?老脸上神色一紧,低声在舒兰耳边说道,“福晋细想想,若真是这么办了,反倒简单了。只是这样儿,府中必然要了解清楚是什么闲话,以此衡量如何惩治。除非....”
说着,眼珠子一转看向舒兰,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主子慵懒的模样,心头却就是不知怎么的,愈发的不敢说下去。
毕竟真说了,只怕也就做实了侍妾们私底下串联了,那可不是好事儿。钟嬷嬷心里头惴惴不安,不住地安慰自己。
舒兰无所谓的笑了笑,索性直接替钟嬷嬷说了,“除非她不想,或说是不敢让人知道。”
钟嬷嬷不等话音儿落地,直接囫囵个儿的跪在地上,“奴才办事儿不利,有负主子重托,请主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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