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舒兰只是笑了笑,接着又以来忐忑小心地问道,“只是福晋倒像是兴致不佳,可是有什么疏漏,或是不合胃口?说了好叫妾改过才是,不然岂非妾的过错不是?”
众人和四爷听了也纷纷看去,生怕怀着孕的舒兰有什么不妥的样子,只是心里头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舒兰见状笑了笑,指着抬手指着台上道,“我很好,只是小时候家里头额娘喜欢,也养了一班小戏。可我阿玛不喜,偏有一个弹琴的凑了来,即如《西厢记》的《听琴》、《玉簪记》的《琴挑》,《续琵琶》的《胡笳十八拍》。故而比之戏曲,我还是更喜弹奏罢了。”
乌拉那拉·费扬古是个纯正的满族巴图鲁,最是厌烦汉人戏曲,称其为靡靡之音。也因此,乌拉那拉氏耳濡目染,反倒很少听。
宋氏闻言,微微笑了笑凑趣道,“这可难得了,向来听说有人吹箫奏曲儿的,今儿不曾竟真有个更稀奇的了,到底是奴才没有见识。”
“福晋出身大家,确实见识广博。”四爷深以为然道。
李氏尽管听着很是难受,却还是笑着命个婆子过来,吩咐叫他们弹一曲《灯月圆》。媳妇一听,眼珠子一转,领命而去。
却不想刚还没走远,就忽然听不远处隐隐传来惊叫声。众人寻声看去,不等婢女婆子们前去查看,就见袅袅黑烟咕咚咕咚冒了出来。
舒兰心里头一惊,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暗道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四爷自然也听见了,一双丹凤眼眸光一沉,转身看向苏培盛道,“去瞧瞧。”
还不等苏培盛示意一旁的小太监,不远处便听到大声呼喊传来“走水了!走水了!”,惊叫声一溜烟儿传了过来。
李氏更是惊得手一抖,险些将筷子掉在地上。
见来人小太监一进屋就跪在地上,李氏神色紧张,见了小太监,忙起身问,“哪里走水了?!快说!”
“是....是倚秋阁...”小太监满脸惶恐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指着不远处。
舒兰当即反应过来,顿时看向一旁,指着江福海喝道,“快,快去!江福海,赶紧叫人提着水桶,府中内外所有人等,全力救火!”
丰菊苑里头的婆子媳妇,并小厮丫头们这才一激灵反应过来,一个个儿也顾不上回话,忙四处提着桶啊盆啊的,一路喊着‘走水了!’,一路跑着去救火。
“你也快去救火!”宋氏一听,顿时看向身旁的花蕊,忙道。
舒兰一听,顿时道,“府里头那么多人,还是让花蕊留在你身边就是了。”
火势虽然看着凶猛,可到底在空地上,加上秋日凉爽,太平缸离得也近,很快便控制住了。
不多时,便有一婆子来回话,“禀诸位主子,火已扑灭。”
李氏见来人回话,连忙问道,“可是什么缘由,贝勒府乃皇子藩邸,出了什么事儿,岂是你们能担待起的?!”
舒兰见李氏脸上和语气间的迫不及待,又看了看那婆子分明是方才李氏吩咐点戏的婆子,顿时心中更是紧张。
同时,也更加担心起来,玉钏现在还不曾回来,可千万别是出了什么变故才是!
这时候,耿氏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笑着道,“祝融之事既已完结,去瞧瞧就是了。若是伺候的奴才不尽心,自有规矩处理。”
李氏一见耿氏,瞬间安定下来,随即一脸严肃地看向四爷道,“是啊,绝不能股息!”
四爷一见,看了眼舒兰,又看了眼身边这几个女人,直觉这怕是一出大戏。话都没说,抬脚就往倚秋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