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好?十几年不见天日,失去自由,是对我好?一遍遍折磨我,给我喂药,观赏我的各种丑态,敲碎我的傲骨,是对我好?这种意义的好,给你要不要?”
若不是他的指甲里藏着安安给他磨的解毒粉,今天映儿掉下悬崖,他连救都救不回来!
他们为什么要折腾这么久,大费周章的演下一出戏,就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钉在耻辱柱上,再无翻身的机会。
有什么,比皇上亲眼看见更具说服力的呢?
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在他有势力的时候都敢算计他,更何况是现在呢?
萧怀衍冰冷地看着裴皎月,满含恨意。
“我这十几年,从来没有像这一天痛快过!我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这一天!看着你伏诛!看着你遭报应!”
裴皎月浑身颤抖一瞬,无法控制地颓了下来。
她不过是按着父亲教导她的理念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为什么她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却偏偏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呢?
她突然想起当年,她筹谋许久,终于将陷害东宫所有的证据链都打通。
父亲赞她算无遗策,成王叹她聪明绝顶。
他们所有人,称赞她是朝中女诸葛,遗憾她不是男儿身。
饶是陛下雄才大略,一时间,也洗清不了自己最爱儿子的罪名。
他们还想着在名声上彻底搞臭太子,让皇上无能为力。
是她嘲笑他们妇人之仁,下手不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们才狠下心,派人放火烧东宫。
她自己请命,带人屠尽东宫。
她要杀了江映月,带走萧怀衍。
这才是她所有计划的最终目的。
而她的父亲和丈夫,还以为她一心一意,为他们筹谋。
她一路走,一路杀。
太子妃的寝宫,这是她第二次进,没想到,却比她记忆里路短。
她来参加东宫皇长孙的满月宴时,明明是那么长那么长的一条路啊!
便是有丫鬟带路,她也从没觉得,这辈子,有什么路,比那一日还要艰难。
她明明派人给那个贱人下了绝子药了,为什么她还能怀孕?
她明明往东宫塞了人的啊!
种种疑惑,在看到萧怀衍无微不至的照顾,看到明宣帝明晃晃的偏疼时,一切都有了答案。
是了,皇上和太子两个人,铁桶一般的防护,若她还能得手,这个皇朝,也该换人了。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若想扳倒东宫,扳倒江映月,她得下一盘大棋。
能工巧匠做出最精妙轻巧的工具,五年如一日的挖掘,让他们成功在东宫各个角落挖通了密道。
东宫那么大,总会有看护不到的时候。
被皇上迫不得已地下令圈禁时,就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御林军围着外面,那他们就从地下杀出去。
大火从东宫外面能看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烧的进不去人了。
也不枉费她,从外面花了大力气弄到无烟火油。
杀光了外面的人,她脚步轻快地来到了太子妃的寝宫。
明明太子也有寝宫的,可这二人就跟分不开一样,偏要住在同一处。
这充满了女性色彩的寝宫,也多了许多男人生活的痕迹。
这便是他平时生活的地方吗?
呵呵,真是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