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的贺淮川，见到她来了，即刻起身前去。

“祖母。”

“你来了。”

贺老太淡然一笑，声音沉静有力。

“我没想到会打扰到祖母，是我欠考虑了。”

他垂下头，言语中里满是歉意。

贺老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扭头看向他，眸色深沉晦涩不明。

“没事，反正我也年纪大了，自然是要比你们年轻人醒得早，倒是为难你大清早的就来找我，听说你来找我有事？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如此费心？”

跟在他们身后的陈伯，突然开口提议道：“老太太，厨房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不管到底是什么事，都先用完早餐再说吧。”

话虽然是向贺老太说，可是实际上是对贺淮川说，陈伯是在提醒他，不管想说什么事情，都应该等吃完饭再说。

他也是真的怕等跟贺淮川聊完这桩事情，贺老太就吃不下饭了，谁叫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贺淮川这个时候前来，要聊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事实也正如他所料的那般。

贺淮川也是读懂了陈伯话中的意思，他把话接了下去。

“祖母，既然早餐已经备好，等吃完饭再说也不迟。”

贺老太出言同意了下来。

“也行，其实仔细想想，我也好久都没有跟你一起吃过早餐了，上一次跟你一起吃早餐，还是你从国外回来的时候。”

“是啊。”

贺淮川思绪也被拉远，他自己也没想到有这么久了。

他们来到餐厅。

厨师将早餐推上来，陈伯把餐车上的食物摆上桌。

贺老太用筷子夹起小笼包放入嘴中，有了她的第一筷，贺淮川也开始享用早餐。

“怎么样？”

他弯眸一笑，称赞道：

“还是跟以前的味道一样，这个味道只有祖母这里有，别的地方想吃都吃不到。”

“你要是想吃，有时间可以多来尝尝。”

贺老太柔声道。

其实她也能感受得到，最近跟贺淮川之间还是疏离了。

贺淮川点头。

吃完早餐后，贺淮川跟贺老太来到客厅坐下。

她抬眼给了陈伯一个眼神，陈伯接受到意思，向周围的人做了一个动作，他们都停下手中的食物，离开了这里，客厅没一会就变成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贺老太清寒的眸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她薄唇轻启。

“你大清早地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总不可能是突发奇想，来陪我吃早餐的吧？”

贺淮川只是语气淡淡道：

“我来找祖母，是想聊聊关于我未来的人生。”

听见他的话，贺老太瞪圆了双眸，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冷地哼笑了一声，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真的。

“人生？你的人生自己决定就好，你已经具备了，可以自己决定人生的权利，你又不是小孩了，难不成还来问我该怎么做不成？”

贺淮川双眸微微一沉，他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语气不善道：

“是吗？如果真的如祖母说的那样，我已经可以决定我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你会跟南星说让她离开我？还跟她说这样的决定，对我的人生才会更好？并且你还要给我介绍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作为我的伴侣？难道我所具有的决定权利中，并不包括自己的伴侣吗？”

贺老太听闻脸色没有多少变化，她横了贺淮川一眼。

“这些话都是她跟你说的？”

贺老太没想到谢南星这么快就跟贺淮川告状了，原本她还以为谢南星有几分胆色，现在看来是自己高看她了。

果然她这样人，自己祖母能放心她继续留在贺淮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