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瑾懵了下, 甚至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反问出声,“你不爱他?”
床上的戚婵皱了皱眉心, 半晌后才道:“我说爱他,是因为我知道他会成为皇上。”
哐的一声, 李玄瑾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他想起李子凌说的话,什么都和梦里一样, 只是戚婵不一样。
他舔了舔忽然泛干的唇瓣, 不停翻涌的目光落在戚婵的面颊上, 又忽地挪开,好半晌, 才又声音哽涩地问出一句, “你对他是什么心?”
后来戚婵说了什么李玄瑾已经记不清了,他看着戚婵,但又仿佛没有看着戚婵,目光缥缈虚无,连大夫注意到年轻的帝王根根凸显的青筋, 在额头上,在手背上,不停地跳动。
连山也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样一番……他抬眸看了眼李玄瑾。
李玄瑾像突然抓住根救命稻草,骤然回神,尖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对皇后娘娘做了什么?”
“草民什么都没对皇后娘娘做, 只不过让她说出了心里话而已。”连山瞬间反应过来,垂下头,“陛下要是觉得草民对皇后娘娘做了什么, 草民无话可说。”
不,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对阿婵做。李玄瑾闭了下眼,李子凌对阿婵贼心不死,怎么会看着他们夫妻鹣鲽情深,一定是他让连山做了什么,故意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李玄瑾的目光冷厉几分,他对着殿外叫了一声:“来人。”
等连山被带出凤鸣宫,李玄瑾在原地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转过身,眼神重新落在戚婵的身上。
雕凤刻龙的拔步床顶夜明珠光芒明亮,打在李玄瑾的侧脸上,映照出他半边如玉如雪的侧脸,另外一侧在夜明珠光芒之外,浸透在凤鸣宫的灰暗里。
昨儿睡得早,按理说今儿也该醒来的早,最起码李玄瑾起床上朝的动静会让她醒来,但戚婵睁开眼,橘红的光快铺满整个凤鸣宫了。
宫女说都已经到了巳时,平日的早膳时间更是已过了。
“陛下也没叫我起来用早膳?”戚婵坐镶海贝的妆奁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道。
给戚婵挽发的宫女摇了摇头:“陛下自去上朝之后就还没回来呢。”
宫女说话说的流畅自然,给戚婵挑选耳铛的丹喜手顿了一下,今早黎明,陛下走出凤鸣宫时表情晦暗难辨,但却吩咐了一件事,昨夜连山进宫之事,不可向皇后透露半分。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