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茶几边,十分认真地同魏玠商谈。
“要动封地,就不可避免地要动摇新贵族的利益。
“若能收回金伯侯在川城的封地,那其他新贵族就会好处理些,魏相认为呢?”
这便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了。
魏玠没有断言好与不好,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太子见他半晌没说话,等不及请教。
“是孤思虑不周吗?”
旋即又殷切诚恳地望着魏玠,道,“魏相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只当是我们私下闲谈,孤绝不会将魏相的话外传出去。”
太子如此谦虚受教,难能可贵。
对于魏玠而言,于公于私,他都支持太子的想法。
他思虑片刻,问道。
“殿下打算如何实施?想让金伯侯放弃封地,并非易事。”
太子下巴微压,点头称是。
“的确。不过眼下也是难得的好时机。
“孤听闻,那金伯侯病重,无法处理事务,侯府都靠其夫人打理。
“恰好那侯夫人是孤的皇妹。
“如此,孤打算先去探探她的口风。若她能说服金伯侯,这便是事半功倍。”
魏玠很清楚,若是要找昭华,她必然不同意。
这反而会打草惊蛇,令她有了防备。
他对太子直言。
“臣不这样想。
“昌平公主是妇道人家,封地上的事,她无法左右。
“殿下贸然前去试探,便是提前透露这消息,金家势必会联合其他新贵族,一同反抗。”
太子听完这话,也有些踟蹰了。
他端起茶盏,放在唇边轻吹了吹。
俊朗的眉眼间浮现些许愁绪。
父皇在病榻上将施行新政的重任托付给他,他不能辜负父皇的期望。
但这事儿也着实麻烦。
稍有不慎就得罪了那些新贵族。
他拿不准主意,这才来请教魏相。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魏相在这事上的态度比较模糊,比往日保守。
……
皇宫里。
宣仁帝缠绵病榻,头疼不止。
贵妃坐在床边,亲自给他喂药。
“皇上,太子尚且年轻,国政还需您操持,臣妾会为您祈福,盼您早些痊愈。”
这话说得好听,事实上,她早已问过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