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醒了?”
雁字惊喜地掀开纱帐, “奴婢伺候少爷那么久,还从未见少爷病过。”
床上的主子已经坐起,虽然唇上苍白, 但样子还算是精神。
“少爷先喝药吧?”
雁字把汤药递到了韩重淮的面前。
褐色的药汁气味都是苦的, 韩重淮摇头,说了不用。
“事到如今少爷更要好好保重自己。”
见主子不喝药, 雁字眼中含着泪水, 她从幼时就在麒麟院伺候,哪怕主子对回时狠心,在她眼里主子永远是她唯一的主子。
“不喝是因为我知道我无事。”
韩重淮动了动脖颈,打量这屋里的摆设,玉桃在这地住的日子不短, 但似乎没把这里当做什么长住处。
屋子里除却床, 只有一张桌子和柜子。
看不出任何装扮过的痕迹,似乎是能睡就行。
打开屋门, 院里郁郁葱葱的青菜, 看着就不像是玉桃种的,这些东西倒是解释了昨夜玉桃为何对个小丫头笑的那么娇媚。
只要能给她口饭吃,不管男女, 她的回报都是邀请人上榻。
“少爷可是在找玉桃?”雁字对玉桃一肚子气, 见少爷到处巡视,哪怕知道少爷不乐意听, 也忍不住道,“我们来时,玉桃根本没有伺候在少爷身边,她一定是知道少爷不再是国公府的少爷,看菜下碟欺起了主。”
欺主的何止玉桃, 他们要离开国公府,之前贴到麒麟院的下人,都远远躲开,生怕被韩重淮带走了。
出来的下人,除却她只剩了陈虎那些侍卫。
“她没那么傻。”
韩重淮轻靠在窗台边上,整个人透着病愈后的慵懒。
雁字真不知道玉桃是给主子下了什么蛊,之前在府邸,玉桃虽然懒惰虚荣,但好歹知道讨好主子,但现在人直接躲着生怕被牵连进了祸事,就这样主子还帮她说话。
知道主子现在受不了刺激,雁字忍着没继续说什么,抿了抿唇道:“那奴婢去玉桃叫出来?”
“等会她就出来了。”
虽然昨夜她绷不住流露出厌恶,但他知道玉桃再气脑子也是好的,知道他哪怕落魄,想掐死她也轻而易举。
韩重淮靠在窗台等了一会,玉桃果真就从角落处钻了出来。
昨夜没看清出人,如今天明灿白,人的轮廓清清楚楚地落在了他的眼里。
人没瘦没胖,眸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