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懂。”

王世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哭了，你妈妈那边我帮你去说说，如果要退学重新高考，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还有很多事要忙活。”

“我妈…能说得通吗？”陈章妙心担心道。

……

“她要敢退学，我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另一边，陈建国也在安抚着自己的妻子，可章正秀根本听不进去，而且越想越生气。

“她从小就任性妄为，调皮捣蛋，好不容易到了高中才走上正轨，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还年年拿奖学金…可她为什么就想不通，非要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呢？”

“妈，你怎么知道我姐追求的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你又不懂兽医方面的事情。”

陈章磊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驳。

“是是是…我没读过大学，啥都不懂，我就是文盲，不配当你们的妈！”章正秀勃然作色，冷笑自嘲。

陈建国急忙冲儿子打眼色，让他别掺和。

陈章磊还是不服气，又说了一句：“妈你的思想落伍了。”

说完，就麻溜儿冲进了阳台，在章正秀反应过来向他开炮前，关上了阳台门，又捂住了耳朵。

“陈章磊！你也想气我是不是？”

“你也想学你姐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哪敢嘛？”陈建国赶忙打圆场。

“他不敢，他姐就敢，怪谁？”

章正秀扭头瞪着他，目眦欲裂。

“怪我。”

陈建国怂怂地低下了头。

“都怪你都怪你！”

章正秀顺势往他胳膊上招呼了几下，“要不是你一直惯着她，她能像今天这样？”

陈建国嗫嚅说：“不是你让富养女儿的嘛。”

“富养！富养！是这个养法吗？”

啪啪啪——

章正秀不解气，又往他背上不停拍打，“她要是退了学，这三年多不是白学了？学费不是白交了？”

陈建国的头垂得更低了，但嘴还犟，“哪有白交？不是年年都拿奖学金吗？”

“有什么用？一旦退学，全都白费了！”章正秀怒吼道，下手也更重了。

连隔着一扇阳台门，还捂着耳朵的陈章磊都能听见巴掌声此起彼伏，不由抽了抽嘴角，并庆幸自己跑得快。

他妈可是断掌，打人老疼了！

“嘶……”

陈建国已是痛得龇牙咧嘴，“要是…要是她考上了兽医专业，不就行了嘛？”

“行个屁！兽医能干啥？给猫猫狗狗看病能有啥前途？能跟水厂比吗？”章正秀喝道。

陈建国倒吸着冷气说：“猫猫狗狗看病啥的，可花钱了，肯定比在水厂来钱多。”

“屁！”

章正秀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郑重警告道：“你要敢鼓励她，我们就离婚！”

陈建国一听，愕然瞠目，旋即闭嘴。

“她要敢退学，这个家就不再有她！”章正秀决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