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气扫过之处,树木轰然倒塌,狂风呼啸,扫荡周身百丈之处。
“锵!”
剑重入剑鞘。
烟尘散去。
一切重归平静,只剩下一地狼藉,显露片刻之前,强者的一次出手。
那种感觉消失了。
扫了一眼四周,依旧毫无人影。
答案,无外乎两种。
要么死了,要么跑了。
不管哪种,听风没想去找。
迈动脚步,跟随妻子消失的方向。
待到听风的离开。
某个角落当中,一人从中走出。
血顺着手臂不断滴落,黑色的斗篷之下,双目虽然依旧有何刺客特有的冰冷。
可胸口已经破碎大半的内甲,依旧难以掩盖他此时的狼狈。
生与死往往只是一线之隔。
但这一线究竟有多远?
这个人只知道很近,真的很近。
……
“风萧萧兮易水寒……”
耳中听着雪女的箫音。
雪花落入听风的手掌。
白雪玉曲与易水寒的完美结合,对于强敌的重创,似乎显得听风有点多余。
他的剑很霸道。
他的剑很粗鲁。
没有什么意境,也没有什么艺术性。
飞沙走石,自然比不上风花雪月。
因为自已的存在,而拆散了这种风花雪月,似乎是一种罪过。
罪过就罪过吧。
美景就是用来毁的。
“很好看。”
听风的目光看着高渐离手中的剑。
细细长长,剑革处寒冰凝聚。
在白雪玉曲的衬托下,显得是那样的寒意逼人,那样的玉树临风。
无论是剑还是主人都是一样。
听风又抬头看了一眼,此时站在树梢上的雪女。
她的身侧便是那满月,仿若她便是那月下的仙子,于这寒夜之中,是那样的圣洁,那样的美。
再看看自已……
剑是杀生百万的剑,人是拿着杀生百万之剑的人。
一身煞气凝聚内敛,对于这意境,这美景就好像是一种亵渎。
无趣,无奈,无语……
他觉得自已有些多余出来这一遭。
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那个已经被冻得快要过去的傻大个儿。
似乎这个晚上最难受的还不是自已。
雪女与听风说起过。
她和高渐离搭档多年。
二人算是几经生死的挚友。
七年的时间,雪女对听风的心没有变,对于高渐离的情也仅限于友人,交托后辈的存在。
仅此而已。
听风也能理解,二人搭档这么多年,自然有其默契和互补的地方。
他本不应该有什么无奈和不甘。
但人就是这样。
自已的东西,总是讨厌他人染指。
即便有这个想法,也是不行。
高渐离看向听风。
“风先生也来了。”
高渐离语气平淡,虽是疑问可脸上没什么意外。
“不然呢?”
听风面容平淡:“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高渐离只是深深的看了听风一眼。
雪女停下手中的箫。
而高渐离只是上前扶起受伤的大铁锤:“敌人已经到来,这里很是危险,还请风先生切莫胡乱走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吗?”
听风点了点头:“好。”
“你怎么了?”
雪女来到听风的身边,敏锐的察觉到听风的情绪有些不对,即便他压抑的很好。
听风看着妻子的脸,嘴角微微一笑:“这个曲子不吉利,以后不要吹了?”
“啊?”
雪女一瞬间不解。
“不吉利?”
可她是何等的聪慧,转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好,以后只吹给你听,把不吉利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