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
盖聂开口。
“没错。”听风点头:“他们来了,看上去似乎是找你麻烦的。”
“我的麻烦?”
盖聂语气平淡:“是的,我的麻烦。”
“敌人不会以真面目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而在这机关城内,让人所忌惮,所仇恨的便是最好的伪装,甚至还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听风一笑:“驱虎吞狼。”
“驱虎吞狼……”
盖聂表示认同:“是的,很好的计谋,甚至能在大事来临之前,解决掉一个棘手的麻烦。”
“你似乎对自已的能力很认同,棘手的麻烦,形容的很贴切嘛。”听风笑了:“想的的确很好。”
“身为鬼谷弟子,首要的便是要有自知之明。”
盖聂看着听风:“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是啊。”
听风一笑:“嘿,天明。”
此时的天明坐在一边,对眼前这两位大叔的对话表示不是很理解。
他们?
他们是谁?
是敌人吗?
可既然是敌人,眼前这两位大叔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所谓的敌人,就如同小孩子要找大人来打架一样。
让人感觉到可笑,却又……有些无奈。
可是这里是机关城。
月儿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这世间唯一嬴政所干预不了的地方,月儿把这里称之为乐土。
可既然是乐土为什么还会有敌人呢?
难道是……
“怪人,怎么了?”
天明不解的看着听风。
“一会有人要过来找麻烦,你什么都不要说,可能会有危险,到时候你就躲到雪女或者端木蓉身后就行,她们会保护你的。”
听风微微一笑道。
“啊?雪女……那个可怕的坏女人?”
天明看着面前的听风,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和那个坏女人很是亲密:“怪人,你该不会是想要害我吧?”
“怎么会……”
听风微微一笑:“你要是乖乖的,那个坏女人,其实还是挺温柔的。”
“呵呵……”
天明打了一个冷颤:“冷的要死,还温柔,骗谁呢?”
“天明。”
盖聂开口。
“啊,大叔什么事?”
天明不解的问道。
“听风先生的话。”
盖聂声音低沉,却又非常平缓:“此时的机关城正在风雨飘摇之中,人人自危,诸多误会非言语所能解释的明白,要是动起手来,无论是我还是风先生,都难以顾及你的安全。”
“啊?”
天明面露难色:“大叔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清楚,一定要动手呢?动手就能解释清楚吗?”
“你过来。”
听风对天明勾了勾手。
“干嘛?”
天明不情愿,可还是走到了听风面前。
嘴上说是怕他和那个坏女人是一伙的。
可对于听风,这个在镜湖医庄教导过他的人,天明还是本能的信任,便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天明,还记得那天在我们来到机关城的时候,你大叔对你说的话吗?”
听风手按在天明的头上。
对于被人按头这件事,除了盖聂之外,天明本能的不爽,可面前这个家伙也算是勉强接受。
“大叔说,勇敢,不是通过让别人为他担心来证明的,尤其是那些关心他的人。”
天明说道:“大叔还说,强者,是能够让他的亲人朋友感觉到放心。”
“嗯,你算是记下了,那你明白吗?”
听风笑问。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大概理解了一些。”
天明显得有些苦恼。
“那好,我今天告诉你一句容易理解的,如何?”
听风揉了揉天明的脑袋。
“容易理解的?”天明好奇:“是什么啊?”
“所谓强者,便是当你用语言左右不了他人的偏见时,可以用拳头来让对方纠正自已的偏见,懂吗?”
天明睁大眼睛,双目之中满是精光:“懂了,我懂了,怪人你的意思是,强者就是有能力,把要害你的人给打服对吗?”
“虽然你说的很粗俗,但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听风一笑:“你很聪明啊。”
“嘿嘿,那是,我可是非常聪明的。”
天明给自已竖了一个大拇指。
听风看了一眼静坐在榻上的盖聂:“这句话对吗?”
盖聂看了看天明,又看了看听风,随后说道:“话虽然粗俗,道理虽然质朴,可就世间来说,道理便是如此的。”
“呵……”
听风笑了。
道理便是这样的。
很多事情,其实也就是那么很简单的一回事。
“那你就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和你大叔给你授课吧。”
听风在天明的头上又揉了一把:“用实际告诉你何为强者。”
“可是这里有坏人要害你们,是不是非常的危险啊。”
天明还是有些担心。
“天明。”
盖聂叫天明的名字。
“怎么了大叔?”
天明挠了挠头:“我还是担心。”
“天明,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们二人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威胁我们。”
盖聂语气平淡,一句非常张狂的话,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随着听风话音落下,石室的外面已经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听上去人很多,就算是天明也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门外好像来了很多人。”
天明显得有点不安。
“嘭!”
一声沉重的声响。
石室的木门被一脚踹开,一队墨家弟子迅速冲入了室内。
各个手持刀剑,对准了听风和盖聂二人。
听风与盖聂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冲进来的人。
高渐离一身白衣,手持水寒剑走了进来。
石室已经被墨家弟子包围。
“我的到来,你们二人似乎并不意外。”
高渐离声音冷冽。
“呵……”
听风一笑。
“你笑什么?”
高渐离眉头微皱:“你们二位虽然是墨家的客人,可却是帝国的奸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高渐离抬起手中的水寒剑,剑锋之上寒冰渐渐升腾而起,森然的寒意充斥在整个石室内。
冷是真的冷。
天下第七的水寒剑,名不虚传。
“小高,不要冲动。”
端木蓉和雪女匆匆走来,面上都带着焦急。
“小高,此事尚且还有疑窦,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雪女清脆的声音响起:“也可能是敌人的阴谋!”
“敌人的阴谋?”
高渐离微微转头:“中央水池是徐夫子亲自值守,他亲眼看到是盖聂,难道还能有假?”
“这……”
雪女一时也不知怎样反驳。
“小高,中央水池内的水我已经查验了一次,并没有什么问题,你不要冲动。”
端木蓉还想劝服高渐离。
“哼!”
高渐离看向盖聂和听风二人,眉宇之间杀气纵横:“盖聂当年做了什么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本就是我墨家的死敌,而这个人七年未曾出现,七年后却又突然到来,自从他们二人来到了机关城,敌人也跟着来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蓉姑娘,阿雪,你们之间的个人感情我不管,但墨家值此多事之秋,身为墨家统领,机关城上下几千人的安危,三百年来的基业在此,大敌当前,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自已的身份,摆正自已的位置。”
高渐离语气冷冽:“明白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