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想转移注意力,问:“我这应该算是好了吧?以后你不用扛着我了。”
“嗯。”孟章的专注力都在给她换药上面,没想其他的。
她又问:“你那天也挨了雷,就没有一点儿反应?”
说的是他神力的事。
孟章答道:“他们借我的法力,已经没有了。”
从这一句可以推断出,他并没有恢复神力。
白凤叹了一口气,问:“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孟章解开了最后一圈绷带,听到这话,手上顿了下,朝她看过来,不答反问:“我需要有什么打算?”
白凤语气很轻:“这五年,你一直被困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得。以后我可以生活自理了,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打算吗?”
沉默半晌,孟章把脏污的绷带放到一旁的托盘上,拿起了药碗,一勺一勺地把药舀出来倒在她腿上。
瘦削的腿本来就是皮包骨头,被雷电炸开了之后,血肉飞溅,现在是结痂了,但新的肉还没长出来,腿比原来更细了。
看上去残破不堪,很是恐怖。
两天换一次药,每次换药看到她这个样子,孟章都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串起来、夹在火堆上面炙烤,煎人得很。
可,这样的煎心,比不上她问的这一句:你没自己的打算吗?
他默了好久,才张口:“你想赶我走?”
她怕是忘了,他跟她说过,他不会离开!
白凤当然没忘,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今时不同往时了,情况发生了改变,一个人的决定发生变化,又有什么稀奇的?
她摇头:“我当然不会赶你走,你可是我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但是孟章,我好了以后你肯定不需要围着我转了啊!我们还是一家人,你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譬如想办法恢复神力?”
“话是说得委婉。”孟章面色不愉:“但我还是听出来,你眼巴巴赶我走的意思。”
白凤:“……”
她应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说的是反话,其实我想你留下来,我怕你离开,所以才会故作大方这样说!
换做任何人,她都敢把这种话说出口,唯独对孟章,她不敢。
他太冷淡了,哪怕多年来焦孟不离、相濡以沫,她也从未在他眼里看到半点对她的感情。
尤其是,他能够把她当做一件物品来对待,给她洗头、洗澡、换衣服、甚至换卫生巾而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