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了咬唇，硬生生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没什么，臣妾只是觉得陛下这吩咐有些突然，臣妾一时还没什么准备。”

“有什么突然的，乾儿早早就被封了王出了宫，如风已是晚了几年。”昌帝沉吟片刻，“另外，如风是该历练历练了，从今日起，如风协理刑部，好好跟着学学朝政。”

李如风在宫中一直活得像个透明人，今日本就是来向昌帝行礼，却不想被这么大一个惊喜砸中。

他愣了许久，直到昌帝再次叫他时才反应过来，“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让父皇失望。”

昌帝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好，朕今日也累了，有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罢。”

——

回府路上，无霜笑得直拍大腿，心情颇好，“你刚刚看到皇后她们的脸色没，估计这几日都气得睡不了一个好觉了，真是想想就觉得痛快。”

皇后国舅等人和许疏印一党对立已久，今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许疏印挑了挑唇，已将昌帝心思猜了个八九分，“那老狐狸虽是病了，却也精得很，怕是在忌惮李乾想他的位子，才如此迫不及待把李如风扶上来，好压一压皇后等人。”

听到这里，无霜来了兴致，“那我们以后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不过八皇子在朝堂上根基全无，刑部中又有国舅的人，恐怕单单凭他一个很难压住李乾。”

无霜说的不错，可许疏印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懒洋洋靠在一旁，甚至还有心情捏了块糕点放在嘴里。

“他是压不住李乾，不过这朝堂上，也不都是他李乾的人。”

马车缓缓停下，许疏印颇为熟稔地在无霜身上拍了拍，抬步下了车。

刚一下马车，身后就传来无霜气急败坏的声音，“许疏印！你又把糕点上的油擦我身上！！”

许疏印笑着摆摆手，不紧不慢入了府。

此时夜已微阑，主屋的灯却是亮着。

许疏印步子一停，忍不住看向窗边透出来的那道人影。

姜柠像是披了件大氅坐在案几前，垂头不知在做着什么，远远看上去显得颇为沉静。

就这么看了片刻，许疏印才推门而入。

随着吱呀一声，姜柠抬起头来，立马露出了个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她兴致勃勃道，“听闻牧先生将陛下的头疾治好了？”

许疏印目光落在姜柠拿着墨笔的手上，没什么表情道，“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嗯？”

姜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自己快被包成粽子的手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哦，你说手伤啊。”

她炫耀似的抬起自己两只手在许疏印面前晃了晃，“牧先生神通广大，涂完他给的药后已经不怎么疼了，不碍事。”

许疏印面上带了几分无奈，从姜柠手里抢过了墨笔，继而看向她面前铺着的纸。

只是这一看，许疏印沉默了。

……

良久后，他才试探地发问，“你这画的是什么？鬼画符？”

姜柠，“……”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鬼画符！”她挺起胸膛，“这分明是我给佩兰想的酒楼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