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乾一咬牙心一狠,直接抬手将密信撕了个稀巴烂,之后又恶狠狠踩了两脚,“父皇,这密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还望父皇不要被奸人蒙蔽啊!”
昌帝惊讶到起身,“李乾!你好大的胆子!”
他抓起手边砚台冲着李乾砸去,李乾闭眼,不躲不闪,正正好被那砚台砸到了脑门,倒吸一口冷气。
鲜血很快渗出,顺着李乾的眉骨流下。
昌帝气得跺脚,“好你个逆子,你若心里没鬼,为何不让人将密信呈给朕看!”
反正密信已经撕毁了,李乾自然是怎么说都成,他抿了抿唇,“儿臣只是不想父皇被蒙蔽罢了,反正都是假的东西,为何要看?”
许疏印慢悠悠地鼓起掌来,“六殿下好硬的嘴,本掌印今日倒是长了见识,不过一封空白的信罢了,竟让六殿下怕成这样,当真是让人惊讶。”
空白??
李乾不可置信地抬头,便见许疏印笑得耐人寻味。
“不可能,怎么会是空白的?”
李乾彻底乱了方寸,从地上捡起自己方才撕碎的东西看,却发现那些碎片上竟无一个墨字。
昌帝居高临下瞧着自己这个好儿子,“看来过去是朕太宠你了,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自己的亲姑母都敢陷害,你怎么敢?”
说罢,昌帝缓缓坐回龙椅,长叹一口气,“六殿下以下犯上,自今日起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另着大理寺重查姜家一案,工部尚书知情不报,但念其被人威胁,只罚俸三年,回去好好反省吧。”
之后,昌帝又特地下令,命卫言从南岭一路护送姜家一家回京,万不可出现错漏。
此令一出,姜柠便再也忍不住心中情绪,刚一出宫门就伏在了许疏印怀中。
“许疏印,你听到了吗,我阿爹阿娘可以回来了。”
许疏印下巴搁在姜柠脑袋上,摩挲着姜柠满头墨发,低低应声,“嗯,放心,卫言除了脑子不好,武功却还不错,有他护送,你阿爹阿娘定能平安归京。”
一句话,姜柠破涕为笑。
“等卫小将军回来了,我一定给你告状,竟然说他脑子不好。”
许疏印轻嗤一声,半垂着眼皮看姜柠,“怎么?胳膊肘这么快就拐出去了?”
姜柠的泪珠还挂在脸上,眸色亮得惊人,“谁说的,你可是我姜柠的心上人,我胳膊肘能往哪儿拐。”
她这声音不小,立马就引来了好几道目光。
许疏印向来是个没皮没脸的,对这些目光浑不在意,笑得愈发妖艳。
只无霜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啧啧啧半晌,“你二人行啊,腻歪都腻歪到宫门口来了,也不怕被人听到。”
姜柠轻哼一声,“听到就听到,反正他们背后也没少嚼舌头,我堂堂郡主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她扬起下巴,宛如个骄傲的凤凰,一如从前。
许疏印倚在一旁静静看着,满眼温柔。
无霜愣是被这目光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边摸胳膊边吐槽道,“你也差不多得了啊,这目光都能掐出水了,太瘆人了。”
许疏印白他一眼,“我给你一脚信不信?”
“呼。”
无霜这下舒服了,“这才是平常的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