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今夜第一束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鲜花,陆陆续续来祭奠金玉婵的人有几拨,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带来鲜花。
屋子本来就不算大,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就显得更拥挤了一点。
在这样拥挤的环境中,又是女人占据了大多数比例,女人总是更热爱鲜花一点,所以大家的视线一下子就聚焦在了那束红玫瑰上。
大家看看玫瑰,又相互对视,最终没有一个人开口多问什么。
好像所有的人都忍着,想要忍到离开这个场景的时候,再好好聚在一块儿攀谈这一段故事。
“蔡哥,真没想到玉婵的事情还惊动了您。”
许经理认识来客,走过去示好一般的向蔡明礼打招呼。
蔡明礼的眼神漠然的从许经理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金玉婵的遗像上,当他看清了这张照片,顿时十分不满地皱了皱眉。
“金玉婵给你们会所赚了那么多钱,出事了就是这种待遇?一张正经照片都没有?连个花圈和长明灯都没有?这就是你办的事?这种事情你要是能办明白就办,要是办不明白可以找人帮你办,真不知道你们付总为什么会让你这种人当经理,这种事情都办不明白,还能做点什么?!”
面对蔡明礼突如其来的大发雷霆,许经理一时之间有些摸
不着头脑。
这个蔡明礼当年餐饮业做的风生水起,生意好的时候全国连锁餐厅也有上百家。
当年风光的时候,好多一线明星的经纪公司都是主动抢着给他的品牌做代言,新闻上采访优秀企业家也是时常能看见他的身影。
可是前两年赶上情况特殊,经济下行,餐饮业不景气,上百家门店陆陆续续关门了大半,他的身家也是今非昔比。
不过他和会所的老板私交关系特别好,许经理肯定也要卖他一些面子。
“算了,你办不明白我来办,金玉婵既然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能白当哥哥一回。一个体面的葬礼还是要的。我这边有她的证件照,我会安排S市最好的白事一条龙过来操办的。”
“灵堂就搭在楼下小区里吧,吹拉弹唱肯定都是要的,剩下的纸扎也要多做一些。纸人、纸马、摇钱树、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牲畜,统统都要。总之别人白事上有的也好,没有的也好,我妹妹都得有,一点也差不得。”
蔡明礼说着这话,拿起手机就开始打了几个电话,嘴上侃侃而谈,念念有词,好像没人比他更懂得白事里面的这些规矩。
清辞站在一边看着蔡明礼“自导自演”始终没说话,她想着就算这男人保守传统,观念守旧,到底也算是多了一个为金玉婵着想的人,多一个惦记她的人总归是件好事情,大不了出殡那天她再和殡仪馆商量
多添加一些装饰和流程就是了。
可是下一刻,蔡明礼盯着金玉婵遗照前面那些碟子里供着的各种糖果时,忽然眉头一蹙,语气不悦地说道:“谁让你们在她面前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零嘴的?这不是胡闹吗?况且人没了,摆东西肯定是摆双不摆单的,你数数,这糖球还放了六个,这不是胡来嘛!小许,你把这些东西赶紧撤掉,一会儿半夜灵堂搭建完了我会找人买好祭品,全都我来安排就行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