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在他身旁,火舌摇曳着,将他的脸照的时明时暗,好似被浸了水又死死揉烂的纸,五官都分辨不出来。
他的右脸被烧的更严重些,眼睛也有些瞧不见,拿小酒盅的时候,第一下手还伸偏了。
文怜的大哥刘秉同他宿在一处,瞧着他回来,便凑过去讨两口酒喝:“得了赏是好事,干啥拉着一张脸?”
吴舟声音闷闷的:“我今日瞧见文盈了。”
她生的更好看了,就是那身子也......更丰韵了些。
刘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知道她,之前跟我妹子一起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小时候看着长得瘦不拉几,如今大了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难怪能被大公子看上。”
吴舟的唇被烧掉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被气的颤了颤,连嘴里的酒都兜不住。
“他娘的,好好的娘们被那个杂种抢了先。”
他可是功臣,用自己救了二公子的一条命,原本他忌讳把文盈养在身边还得费银钱,想等着文盈过两年再大一大,能生孩子的时候直接找二公子讨赏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
刘秉眼睛滴溜溜转了两个圈,故意道:“这丫头漂亮,真是随她那个娘了,就是现在那老婆娘也是好看,可惜了,要不是当初在老爷身边不清不楚的,也不能叫夫人许给那郑老瘸子。”
他说着哎呦一声:“咱们府上又不是没有过通房许给小厮的先例,她那个娘不就是?兄弟,你还有机会呢。”
吴舟抬眸看他,烛光映得面上的疤痕更深了几分。
他眼底透出邪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