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位卑,如今能叫那小二与账房不敢言语也是借了您的势,借来的本就不是奴婢的,日后若是奴婢时运不济,当真在无势可接之时遇上了他们,那怕是真的没有好结果了。”
陆从袛眉头蹙起:“怎么会?”
“如何不会,阴沟之中小人难缠,这道理奴婢早便知道了。”
陆从袛怔怔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文盈却是已经调整好了,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饭盒举起:“公子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还是快些用饭罢。”
见大公子没反应,又不放开她,文盈便拉着他往桌案旁去走,可此事大公子却突然开了口。
“我不在这段时间,可是有人给你委屈受,你才想要离开的?”
她自小在张氏身边长大,上有主子不将她放在心上,下有文怜等人暗地搓磨,自是养成了如此性子。
可就是她这般的性子,若是没人逼她一把,她怎会突然起这种冒险又僭越的心思,要知道,即便是寻常家生子,若是没有主子准许,哪里敢随意将自己许出人家去?
见文盈不答,他脑中将她说过的说有话都串在了一起,他转身靠近她:“是不是夏妩念对你如何了?”
文盈心口缩了缩,看着大公子认真的模样,竟是有一瞬觉得好笑。
她之前说夏五与妍儿有意要借夏大姑娘的手来处置了她,他那时怎么不问她这句话?
她眼底露出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了嘲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他:“若奴婢说是,公子该如何?”
陆从袛将她眼底的情绪看的真真切切,他好似终于触及到了他从未想过的领域,甚至他有些后怕与茫然,他甚至都不知道,夏妩念究竟在他未曾发现的地方,对文盈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