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他那一箭射过去,薄孝识还要抱着文盈多久?
一想到文盈无助挣扎的倔强模样,他就感觉好似胸腔之中沉闷着的一口气,汹涌着便要往外涌出。
薄孝识看着地上那被他自己忍痛拔出来的箭,他也有些后怕,想来若非他抱着那女子,叫陆从袛手下留情,否则这箭是不是会直接射穿他的胸堂?
对他这条命有了威胁,薄孝识身子也跟着有些抖:“陆大人,有话好好说。”
“好,那我便同你好好说。”陆从袛直了直身子,但手上的力气半分都没减,指尖摁着的伤口处出血更多了,染红了他的手,也染湿了薄孝识的衣裳。
“我被人刺杀,乃是弩箭所伤,如今你伤我的人,而我只还了你一箭,剩下一箭我早晚会还给你,且放心罢,我心里有本账,全给你记着。”
言罢,他冷声对着墨一吩咐道:“薄大人擅自封城,叫百姓有家不能回,甚至当众射杀官员内眷,罪行昭昭,只是念其官身,便拘禁五日,以儆效尤!”
“是!”墨一高声应了一句,几步就上前来押人。
周围人都不敢上前,也都不敢管,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不要说陆从袛的身份与官位远远超过了薄孝识去。
方才动过手的护城卫兵都已经被墨一带人押了下去,陆从袛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去,一掀开帘子,便对上了文盈一双眼。
她好像一直趴在这里,瞧着外面的情况呢。
想起自己方才那般冷厉模样,陆从袛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将染血的手背过身后去:“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