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跟你玩笑几句罢了。”贺行润听了威胁也不生气,只笑着用手撑着头,“商行溯这个人,虽则审起案子来格外认真上心,但也并非是死脑筋,既知找不到什么证据,便不会将这事往皇帝面前说。”
他伸手往营帐那边指了指:“想来如今拿出来说,也是为了威胁从袛来劝一劝我,叫我跟他回去见姓商的。”
文盈的眸子低垂了下来,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贺行润又开了口:“你这丫头倒是奇怪,为何不问我同商行溯的关系?”
“大抵能猜到些。”文盈轻声回,“郎君的身世,公子曾同奴婢说过些。”
她顿了顿,又解释了一句:“不是故意说郎君闲话,只是公子说,郎君并不想将这身世隐瞒,更是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对,这话是我说的没错。”贺行润笑了,“那你说,我如今该不该回去。”
文盈想了想:“虽说寻常人都讲究个认祖归宗,但有些祖宗也没什么必要去认,郎君随心便好,既不想回去,便无论旁人说什么都不要回去才是。”
贺行润眼睛一亮:“对,就是这样!我也是这般想的,那人在我和我娘亲需要他的时候,都未曾帮过我们一下,如今年岁大了倒是知道后悔了,怕入了阴曹地府遭报应,我才不要去随了他的愿!”
文盈跟着点了点头,但还是小声加了一句:“郎君你莫要告诉公子,奴婢跟你说过这种话。”
“为何?”
“万一公子收了商大人威胁,迫不得已要来劝你,知道奴婢说了这种话,奴婢岂不是跟他唱了反调?”
贺行润乐出声音来:“你这话才是不要叫他听到的好,他才不会因为受什么威胁便来劝我,他要是知道你这般想他,他才是真要该生气。”
文盈赶忙抿了抿唇,一句话都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