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硬地别开视线,几步走到马头处,伸手扯了扯缰绳,确定安全后,他不再看文盈,只是同墨七吩咐着:“看顾好姨娘,暗卫已经归还回王府去,如今只剩你一个可用。”
他眸色认真:“我只信你。”
墨七闻言,熄了看热闹了心思,当即正色起来,重重点了点头。
天逐渐热了起来,说这一会儿话的功夫,马儿已经热的两个闭口往出喷气,直到缰绳被墨七猛地勒紧了些,它才甩了甩蹄,快步跑了起。
文盈还趴在窗边,探出头去看大公子,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她看着大公子挺若青松立在远处,虽则已经看不清面上神色,但她能感受到,大公子一直在看着自己。
马车拐过了街角,别说再瞧不见大公子人,就是连新陆府的府门也再瞧不见。
文盈坐回马车之中,腿边放着的箱子是大公子亲自盯着人收拾起来的,装着大公子的心意陪着她一同离开。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身形也颓了下来,马车又行了一会儿,出了官道便开始不好走。
文盈凑近在马车车帘处,问外面的墨七:“大公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你知晓吗?我心里实在有些担心。”
墨七也是微微叹气一声:“莫说是姨娘你了,就是我都不知发生什么事,最近墨一哥也忙的很,整日整日见不到人影,半月前还说带我去衙门看看,可到现在都没去上。”
墨七与墨一是同一批进府的,也是杜家之前的家生子,一样跟着陆从袛习武,只因年纪小了几岁当初未能同陆从袛一起去边境从军,而是留在陆府里保护杜妈妈。
如今陆从袛回了京都来,还有了官做,墨七也想为他出一份力,只可惜仍旧在府衙马厩转悠,有用的事是半点都未曾沾上手。
文盈的心也因为他这话沉寂下来,一直到踏上家中乡间小路,远远瞧见爹娘的小矮房,才稍稍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