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皮肤不太好,没抹匀开。
难道是喜欢听她唱歌?
那一日他也没怎么注意听,所以是有多好听?
能让她听得一副如痴如醉的傻样子,那男人又是喂她吃石榴,又是喂她剥荔枝,嘴巴都要挨到她脸了她也动也不动一下。
他眉眼微不可察冷了几分,忽然有些后悔那一晚上还是太心软。
她一贯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宣沉渊忽然道:“鸾鸾姑娘要不唱两句给子都听听?”
他淡笑问杨简珪:“大郎不介意吧?”
杨简珪自然不介意,这样身怀绝技的美人带出来,也是件有面子的事情。
他点点头,“这有什么,裴兄若是想要,送给裴兄又有何妨?”
当然是句客套话,美人在怀还没几天,自己还没玩够,他自然舍不得送人,料想着裴子都也不好意思要。
果然,他笑着摇头:“怎好夺人所爱。”
崔鸾鸾一直低头微笑,唱了两句并州小调,席上几人都拍手称绝。
宣沉渊淡淡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酒。
唱得也就那样。
喝酒的兴致也淡了。
他坐了一会,起身告辞。
杨简珪追出来,在他上马前拉住他。
“二哥,你可知道如何联系上那柜坊背后主人?我可能有事找他。”
宣沉渊坐在马上笑看着他,将住址等信息一一告诉他。
“恭送二哥。”
杨简珪双手作揖目送他离开。
宣沉渊转身冷笑一声,打马绝尘而去。
——
“郎君今夜酒喝得多,喝碗醒酒汤吧。”
杨家后宅,杨简珪洗了澡,披了衣服躺在床上盘算起来齐王交代自己的事情。
若是皇后这次寿宴办得好,他今年考评,也能无虑了,少说,也能捞个正六品上的朝议郎当当。
他去年好几次旷值,还有数不清楚多少次点卯迟了半个多时辰,虽说有他爹兜着,考评官没人敢记他得过,但是要是没什么功绩傍身,今年怕是难升了。
只是国库银钱紧张,又要把这宴会办得体面,没有人借,实在是有些难搞。
崔鸾鸾将醒酒汤端到他嘴边,喂着他喝了下去。
“郎君眉头紧皱,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自然还是齐王交代的那事,只是难办啊。”
他叹了口气,“毕竟是未来妹夫,总不能不管,齐王要是能得二圣欢心,储君之位也稳了,到时候我杨家也能跟着一跃而上,皇亲国戚和普通臣子,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钱么?”
崔鸾鸾柔声道:“既然没钱,找有钱的人借便是了。”
她放下碗,脱了外头的纱衣,只穿着绛红肚兜,钻进了被窝,趴到男人怀里。
“这也值得郎君烦心。”
崔鸾鸾娇嗔,伸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跟奴家在一块,还想着这些事,好没意思。”
今日听宣二哥说的柜坊一事,着实是让他有些心动。
美人在怀,又吹着枕边风,他骨头已经酥了一半。
“齐王是天之骄子,您又是齐王的大舅子,等以后齐王做了储君,您就是太子妃、皇后娘娘的亲哥哥,谁敢不借?”
崔鸾鸾哼了一声,“他们要是不借,就是看不起咱们家,郎君是老爷独子,以后是要撑起杨家门楣的,怎么可被那些商人看轻了?”
杨简珪顿了顿。
也是,先借来用用,等国库上的税收回来了,再还下去也不是不可。
到底都是些商人,他们不愿意又能如何?
几十年前,朝廷不也有过让富商豪族捐献粮饷,筹款兴建佛寺桥梁的先例。
如今皇后寿诞,自然也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