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泽的嘴皮子狠狠一抽。
略一沉吟,他还是伸手搭在了闻泰来的手腕儿之上。
而他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对闻泰来做过检查之后,黑得更彻底了。
此时的闻泰来,五脏俱损,气亏血虚,已经到了几乎油尽灯枯的地步。
别说他束手无策,便是天王老子来了,只怕也无力回天!
“张大人,犬子可还有救?”看他收回手指,闻彰即刻问道。
“抱歉,张某也无能为力!”张泽叹了口气,重重地把脑袋一摇。
闻彰身子狠狠一晃,是扶住身侧的柜子才没跌倒在地。
“三儿!”悲伤地看在闻泰来脸上,闻彰已然双目通红。
此情此景,张泽即便不出声安慰,那也没好意思再赖于此地。
和王海对视一眼,他利落地告了辞。
之后半秒钟也没久留,带着复杂的面色从闻宅离开。
等避开那群王氏遗属的视线之后,张泽才突然一声怒骂。
“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这闻彰居然能对亲儿子下此狠手!”
“您的意思是,闻三少的病,其实不是病?”王海狠狠一怔,惊愕道。
“如果我的诊断没出纰漏,那么,闻泰来应该是中了蛊!”
蛊的本质其实和寄生虫类似,而绝大部分寄生虫,都是对人体有害的。
以前,张泽就曾听说过,有种名为蚀血的蛊虫,以人之气血为食,以人之五脏为巢!
而身中蚀血蛊之人,症状和闻泰来的症状高度相似。
也只有那等剧毒蛊虫,才能在短短两三天时间,把一个有修武底子的精壮青年,弄成如现在这般油尽灯枯的惨样!
“可闻彰为什么要那么做?”王海蹙着眉头,满脸不解。
话语中,倒没有半丝对闻泰来的同情。
“不清楚。”张泽摇头。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并非全无猜测,只是无凭无据地不好往外说。
王海眉头未松,但也没再多问。
走出一段,张泽突然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眼天色。
“先别回官衙了,咱们再转道去个地方!”
“去哪儿?”王海顺嘴问道。
张泽没有回话,只是闷着头,在前面领路。
兜兜转转,最终二人来到了一座高墙大院庭前。
“这是,工部尚书宫大人家!”王海眼神急颤。
“没错!”张泽点头。
“大人,咱们不是出来查案的吗,来这儿干嘛?”
王海苦笑道,显然这个时候是不想再招惹上任何一位六部重臣的。
“现在我不是刑部侍郎,而是即将开张的济民药局的郎中。”
“哈?”王海的一双眼睛睁得溜圆,眼底却满是迷惑。
“总之,先去叫门吧,记住了,这次绝对不能失了礼数!”
张泽却没有给他详细解释,只严肃交代了一句。
“属下省得!”王海闷闷地把头一点,缓步走上宫府庭前的台阶。
咚咚咚,一阵舒缓,清脆的敲门声,两个门侍从门内探头。
“两位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