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把表哥迷得团团转,不然怎会京城这么多贵女他一个也看不上眼,却瞧上一个小户出身的丫头。」根本配不上她清逸伟岸的

表哥。

双十年华的粘虹玉是粘氏的远亲,血绩已经很淡了,她父母早逝,吃百家饭长大,辗转流落到粘氏身边,粘氏看她身世可怜便收留了她,让她以表小姐的身分住进闻人府。

早年她曽说过一门亲事,粘氏也颇为看好,连嫁妆都准备了,却被她私底下派人搅黄了,因为她想嫁的是年少成名的闻人璟,认为以他的家世和身分才配得起她,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没有人比他们更匹配了。

如果府里只有耳根子软的粘氏,在粘虹玉的曲意讨好下,她的心愿说不定便成了,可偏偏有庄氏在。

粘氏是团扶不上墙的软泥,谁都能轻易拿捏她,因此当了二十几年的大夫人仍无法掌理中馈,没人敢放心交给她操持。

她自个也有自知之明,所以闻人府至今还由老太君管事,两个嫡子媳妇她一个也不放权。

也因为有了庄氏,粘虹玉才嫁不成闻人璟,她的意图只有粘氏这个胡涂虫看不清楚,其它人可是两眼雪亮,庄氏做主挑了出身扬州大家,其祖父乃江南当代大儒的柳氏给嫡长孙。

没能成为闻人家长媳的粘虹玉气得牙痒痒的,她用尽了心计却是空蹉跎了年华,连原本说好的那户人家也嫁不了。

没想到红颜薄命,柳氏因难产而亡,粘虹玉便当她的机会又来了,她把目标放在成为闻人璟的继室上头,宁可熬成大龄姑娘也不愿嫁,老是在粘氏身边跟进跟去,俨然有未来长媳之势,她也总把自己当成闻人府的大房主母。

但是,齐可祯来了,她的梦又碎了。

「不是说书香世家,家里头开了间书肆,以璟哥儿的眼光岂有人欺瞒得了他,你想太多了。」粘氏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粘虹玉的挑拨,还未见到新妇已先心生不喜,先入为主的认定齐可祯不是个安分的。

粘虹玉轻声一笑,眼露鄙夷。「不就是间小书肆,卖些文房四宝和杂书罢了,一年的收入还没姑母你在东城开的一间首饰铺子多呢!听着清贵,其实清贫,勉强过日子罢了。」

心大的粘虹玉看不起一、两千两的利润,这些年她跟在粘氏左右,看惯了大户人家出手阔绰,手上没短过月银的她也从粘氏手中拿了不少好处,认为一年赚不到万两银子的人家全是小门小户,根本懒得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