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
「别恼她,她是为了思思好,产妇在里面生孩子怕细菌感染,你这一身……呃,刚从水沟爬起来是吧!」而且应该是山脚转角第三个涵洞的沟渠,他身上还有鸭仔草的渍汁。
「车子打滑。」一言以蔽之。
面对柳桐月那张尔雅温文的笑脸,气急败坏的卫京云慢慢沉淀心口那口乱气,眼神不再杀气腾腾,渐渐清明的恢复平时的冷静。
只是脸上仍残存为里头人儿忧心的焦躁和不安,拢起的眉峰足以夹死三只苍蝇。
「辛苦你了,大半夜开车回去又赶回来。」动作挺快的,他可以去当赛车手。
表情略显古怪的卫京云含糊的说道:「我没有回去,车开到一半有人叫我掉头。」
「谁?」
「一位体型瘦小的老婆婆。」他的视线瞄向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像,上头的前任民宿主人似在对他笑。
「喔!是这样呀!大概是镇上热心的婆婆吧!」没多想的柳桐月轻应一声松开手,走到妻子身边拿下她跷高看来不雅的脚。
卫京云没告诉他的是那位老婆婆莫名地出现在他行驶的车子里,就坐在他右手边的位子,不时地点着头要他往回走,他母亲摔伤是假,老婆要生孩子才是真。
当时他一讶地滑了手,车子整个冲进满是泥泞的排水沟,他侧过头一看老婆婆已经不见了,座位上只剩下一朵洁白的桂花。
当下他想都没想地将车子调转往回开,一边拔足狂奔一边打电话给家中佣人,确认母亲没事才安了一半心,然后往民宿前进。
「来,擦擦手脚,你全身都湿了。」看来好落魄,像家道中落的贵族后裔。
一条干净的毛巾递到他面前,伸手一接的卫京云不意瞧了一眼,当场错愕得让毛巾滑过手指,没能抓稳的飘落地板。
「跟妳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出来吓人,妳又给我化那个什么鬼妆。」吼!她是哪根螺丝钉没旋紧,待会得用锄头直接敲紧。
一脸鬼气森森的刑魔魔无辜的说道:「我听到有人要生孩子就赶紧冲出来看热闹,忘了妆才卸了一半。」
所以她一边是黑的,一边是白的,中间地带有黑有白加点灰,看起来很像刚睡醒没洗脸的黑白无常。
「看什么热闹,妳吃饱闲着没事做呀!快去烧一桶热水来。」省得看到她那张脸会作恶梦。
「为什么热水要用烧的,民宿里不是有热水器?」开关一开,热水就来。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