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做工确实是惟妙惟肖,非近距离的话,很难看出它的样貌。
粗白带孔的白纸,身上的衣服图腾,眼睛都是画出来的。
不过此人画工了得,一双眼睛生灵活现,嘴唇耳朵各有千秋,没有二三十年的画工和天赋,绝难做到这一点。
我这笑的前仰后合的,倒不是我大意,也不是我狂妄,而是我故意而为之。
我知道,这纸人的实际操纵者一定是个顶级的纸扎大师。
他的纸扎艺术怕也是用的炉火纯青。
倘若我们不激怒他,让他主动现身,他一定会不断地用纸人来戏耍骚扰我们。
但我知道,他在气头上。
刚刚我用移形换影的办法,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他心中自然会憋闷异常。
而今,我再大肆嘲笑,肯定让他怒火高涨,只怕是现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了都。
我知道,我这样的狂笑,肯定会引诱他现身。
这一招也是我跟阿鲁学的。
当时在成吉思汗墓中,阿鲁就是用这一招引传神无功出来的。
我现在只是如法炮制。
显然乔老爷子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给身后众人递了个眼色,众人马上也都跟着捧腹大笑。
这此起彼伏的笑声很快就引来了操纵纸人背后之人的愤怒咆哮声:“住口!”
然则,没有我的命令,这众人的笑声就不会停下。
甚至还有人开始大肆的嘲讽了起来。
各种羞辱对方是窝囊废,鼠头蛇尾,连尾巴都不敢露出来,竟然用一个纸人代替。
还有一些人直接污言秽语的辱骂。
终于,远处又是一声咆哮,只不过这次,一道黑色的人影,带着乌泱泱的黑色大军从暗处走来。
而冲击法阵的那些东西似乎也受到了召唤一样,竟然停了下来。
看着那黑衣人身后黑呼呼的东西,乔林佳轻声问我说:“张哥,可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
我说:“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肯定很凶。”
说完了话,我又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你终于可以现身了,不过可否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我的小名岂能入你们的法眼,说与不说,意义不大。”
他冷漠的看着我们这群人,又看了看外界的法阵。
很显然,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也在揣摩如何才能进来。
真正的对战都来不光是打打杀杀,也不光是站在对面谈话,只是在谈话的过程中伺机寻找对方的弱点,他是,我也是。
我一边在观察他,一边微微地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说,倘若你杀进来,我死不名目啊!”
不成想,他到是会踢皮球,道:“稀里糊涂的生,稀里糊涂的死,好,好得很。”
“人生没多少挂念,惆怅,这不是美哉?你又何须滔滔不绝?”
我瞟了他一眼说道:“未尝吧?稀里糊涂的生,稀里糊涂的死,若是如此,你为何要替人追杀我?何须去管身后的事情,一切由它随波逐流岂不是更好?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