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白辞鸢听到这话有些皱眉,但这次并没有直接怒气冲冲扭头就走。
“你前几天去哪了?”
“与你何关?”
白辞鸢咔吧咔吧咬了下牙,没有在脸上表露出异样,从身后端出来一碗葱花鸡蛋面:
“我听白濛濛说你喜欢吃面,我给你煮了碗面,你尝尝……”
李长清这次是彻底懵了,完全搞不懂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上一世自已舔上百年也未曾见其有过如此热情,这一世自已躲着她,她却屡屡想办法接近自已。
贱的吗?
如果回到上一世,能吃上一碗白辞鸢亲手煮的面,恐怕自已能被感动得涕泗横流,但是现在这碗面,看起来就像是放了万千毒药的药汤。
见李长清发呆,白辞鸢嘴角抿了抿,将手中的碗朝前递了过去,却迟迟未见李长清接过。
“我不饿,你留着自已吃吧。”
李长清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子,只剩白辞鸢端着面碗在寒风中呆立。
李长清没了练武的心情,心中却是隐隐有些难过。
虽说欲同白辞鸢恩断义绝,但上一世的百年纠缠,又岂是轻轻松松说翻过就翻过的。
上一世白辞鸢对人无情,却始终心系苍生,最后逼死自已和白濛濛也是因为被污蔑为魔道中人屠杀百姓。
自已舔了百年说到底也是一厢情愿,若是早早醒悟也自能逍遥自在,更不会害的身边人香消玉殒。
因此这一世重生李长清并未过多怨恨白辞鸢,只想与其划清界限,顺便查一查当初究竟是谁要让自已死。
首选白思统是必须要死的,若不是此人巧言令色依仗着自已是白家的人多次对其暗中出手污蔑,也不会致使自已最终被世人认为是魔道之人。
只不过现在杀了他就没办法知晓究竟是谁指使他加害自已,等到洛阳之后他与背后之人接触过后再进行打探方为上策。
但如今白辞鸢这番举动无疑是在乱其道心,必须得想办法与其保持距离才是。
白辞鸢则回到了自已的院子,看着面前已经放冷了的面,心中同样一片酸涩,她已经如此主动了李长清都不领情,他为何会突然如此讨厌我?
难道他也做了那些奇怪的梦?
白辞鸢擦了擦眼角晶莹躺回了床上,胡思乱想沉入梦境。
……
另一边朝着听风谷赶路的孟晚秋,直到在马背上颠簸得伤口撕裂疼痛才想起来自已还受了伤。
但是伸手一摸,却摸到缠绕在胸口上的一大圈绷带。
“嗯?”
孟晚秋皱了皱眉头,自已的亵衣怎么不见了?这绷带又是谁缠上去的?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张俊秀的脸蛋,一股怒气瞬间散发出来。
“孟司主,怎么了?”
离得最近的高邑最先感受到这股气场,有些好奇转头询问,只见孟晚秋脸色微红双眉紧蹙,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怨气。
“没事,快些赶路,我还有事要回去处理。”
“是。”
听风谷距离府城数百里,即便镇武司的马再快,也没办法一天就跑到。
孟晚秋几人找了个较为平缓的坡道临时扎营休息饮马,孟晚秋则独自钻入帐篷中清洗伤口换药。
四品武人体魄惊人,深可见骨的伤口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好了大半,但伤口仍旧狰狞。
孟晚秋咬着牙换好药,也疼的满头冷汗,连连喘息才稳下心神。
伤者需要充足的睡眠和营养才能促进伤口愈合,孟晚秋吃了干粮便准备休息,接连几日的操心劳累早已身心疲乏,若不是李长清带来了好消息,恐怕心弦都难以松动半分。
如今又有了点头绪,只要找到这批药和逃跑的常乐,就有机会抓住福王的马脚。
正因这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孟晚秋才有了能安心睡一觉的心情,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