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统心情跌入谷底,手脚战栗不已,想起初见李长清时孱弱不堪的模样,心中惊悚万分。
“你……究竟是人是鬼?”
李长清白衣胜雪,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随意飘荡,漫不经心道:
“这就是你的遗言?”
嗖——
只见白衣瞬间消失,一道虚影直冲而来,白思统虽然肝胆欲裂长枪脱手,但仍然起身双掌齐出,白氏通臂如排山倒海。
李长清刀身贴着白思统手臂绕身而过,一边避开白思统的攻击,一边推刀入其怀。
白思统不敢直接用手挡刀,没有白雷的修为,用身体和兵器对打岂不是自讨苦吃。
凭借快速移动辗转腾挪,李长清一时间也碰不到其衣角。
然而白思统却忘了一茬,李长清也会白氏通背拳!
即便拳路再如何难以捉摸,却仍旧摆脱不了冷弹脆快硬,沉长活柔巧,重猛轻灵抖,涵虚粘连随。
李长清找准机会拍掌格挡住白思统的鞭击,顺势踩住其膝,纵身一跃手起刀落直插而下,绝天刀第五式,落刀式。
鹏飞万里空,天幕落北风。
白思统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两条手臂已然不见踪影!
“啊!!”
李长清手挽刀花,甩去刀上血迹,平安刀在其手中再次闪烁幽幽寒光。
“我早该杀你的,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李长清毫无情感波澜的声音敲打着白思统心头最后的防线。
“等等!李长清!你杀我,白家不会放过你的!白辞鸢更不会放过你!”
李长清只是抬头看了看天,晨雾随着时间推移已然散去大半,但云层仍旧遮挡了阳光,天地显得一片朦胧。
“我本想等到了洛阳挖出你背后躲起来的人,但就是我这优柔寡断害了红霜。”
白思统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双臂血流如注都似感受不到疼痛,慌忙起身跪地道:
“我错了,妹夫,你放过我一次吧。”
李长清低头盯着白思统狼狈不堪的身影: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红霜呢?”
“她是自杀的呀!跟我没有关系啊!”
李长清被气笑了,抬起刀指了指身后不过几户人家的云河村:
“那他们呢?你设此局,却要屠杀一村之人?”
白思统不断磕头砸地,砸的泥水飞溅砰砰作响:
“我没杀他们,杀他们的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
白思统此刻早已顾不上黑衣人交待的事情,一股脑便将所有事吐露出来。
原来早在带走红霜之后白思统又与黑衣人接了头,找到云河村准备伏杀李长清,但村中还有十余户人家。
云河村地势险峻基本无甚田地,人口本就少得可怜,黑衣人带了一些人进来将村中妇女全都抓走,剩下之人全部杀了灭口。
至于抓去了哪里,白思统自然一概不知,只说那些人里,有的人脑袋光光没有一根头发跟和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