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闹市人来人往,坊市之中一座灯红酒绿的木楼更是热闹非凡,传来阵阵靡靡之音。
迎香楼这两日生意火爆,但楼内老鸨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原因是今日来楼里玩的不是那些挥金如土的富家公子,大多都是武夫打扮的江湖人,一点不懂的怜香惜玉,楼里姑娘那是叫苦连天。
最关键的是还不敢赶人走,万一哪个亡命徒心情不好直接就给自已劈了都没处说理。
迎香楼本来是宣州当地财主钱家的产业,钱家是商贾世家,好不容易攀上王家王锡诗的大腿,没想到大腿折了,现在是报官也不敢,生怕被牵连,只能雇人来帮着看场子。
但当地镖局武馆啥的实力都一般,被福王和镇武司压了多年,能叫上名的好手都没有几个,这几日帮着驱逐闹事的人都损失了好些,搞得连雇人都雇不到。
还在胆战心惊数着钱,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门外之人并未搭话,老鸨心里咯噔一下,又是个寻上门来的江湖人。
连忙将手中银子藏到枕头底下颤颤巍巍推开屋门,苦着一张老脸说道:
“这位爷,您不找姑娘找奴家作甚?”
屋外之人身着武生短打,外面披着件黑色棉袍,头戴黑色斗笠,瞧见老鸨开门便径直走了进来,顺手将身后门给反锁上。
老鸨见状咽了咽口水连忙后退到椅子上瘫坐下:
“大爷,您要做什么啊,奴家人老珠黄又没姿色,您若是要银子,都在桌上了……”
男子摘下头上斗笠,露出一张有些俊朗的面孔。
可惜的是脸上一道疤痕从左到右横贯整张脸,胡子拉碴两鬓也有银丝,显得有些凶戾。
“我来找个人。”
“大爷您找谁?若是找什么大人物,奴家也不认识几个……”
“你们楼里,有没有一位叫陆红霜的?”
老鸨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
“陆红霜?红霜姑娘?”
疤脸男子见眼前老鸨的表情,知道自已终于找对了地方,心头重担似乎卸下: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把她赎走。”
老鸨面皮抖了抖,兴许是觉得说不说恐怕自已都要遭一劫,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红霜姑娘……前些日子刚被赎走。”
疤脸男子闻言虎目瞪得溜圆,身上散发一阵煞气,吓得眼前老鸨脸色煞白。
“赎走了?谁赎的?”
“这位大爷,您知道楼里规矩,我不能说……”
“嗯?”
疤脸男子手指握拳发出咔吧声,老鸨连忙改口:
“是……是白家的少爷白思统。”
“白思统?他在哪?”
老鸨拼命止住自已身体颤抖,开口道:
“白思统,就是白家伯府的少爷,但是大爷您现在怕是找不到他了,他前些日子死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疤脸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问道:
“那我现在找谁能找到陆红霜?”
老鸨面露难色,眼睛转了转说道:
“或许……还有一个人晓得。”
“谁?”
“李长清。”
……
镇武司里练了一天,李长清身子骨有些酸疼。
还抽空去牢里看望了一下林虎,此时的他仍旧是蓬头垢面不愿理睬人。
李长清倒是理解,恐怕在他眼中,孟晚秋几人也算杀害谢从庵的凶手。
经历几次厮杀和锻炼,再加上白濛濛修炼了玄水愈心诀的元阴,自已竟短短几日就达到了三品大圆满,距离四品只差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