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她眼中的担心,白敬时一时语塞。
楚欢将瓷瓶塞到他怀中,闷闷道:“你既不愿说,我也不追问你,但这个药水你必须喝。”
说着扭头就要往回走,却被白敬时一把拉住。
“唉!”白敬时微微叹了口气,“我们进屋再说吧。”
进了屋子,白净时给她倒了一杯水,见她还是气鼓鼓的样子,便笑道:“怎么还气上了?”
楚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办法,身为女子,我就是小气了些。”
出了事不说,还怪她气性大不成?
白敬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第一次感受到姑娘难哄。
楚欢抬眼狐疑地看向他,“你不会是故意气我,然后好蒙混过关吧。”
白敬时神情一顿,然后无奈地笑了,“怎么可能?”
楚欢立刻坐直了身子,整暇以待地看着他,“那你现在说吧。”
白敬时:......
看着楚欢那认真的模样,白敬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他知道,楚欢生气亦只不过是关心他、担心他而已。
白敬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那汤里的药,确实并非泻药。”
楚欢心中一咯噔,追问道:“那究竟是什么?”
白敬时面色微红,眼神有些躲闪道:“就是些不太干净的药。”
楚欢
先是一愣,随即瞳孔一缩,刚想开口,白敬时却抢先道:“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喝了一小口。”
楚欢微微蹙眉,说的风轻云谈,当初侯爷同样被算计过,可是熬了好久才缓过来的。
楚欢上下打量着白敬时,嗫嚅着嘴问道:“你身子没怎么样吧。”
白敬时咳了咳,“无妨,早就没事了。”
说着又解释道:“此事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这中间牵扯到邱家,甚至是皇家,我不想让你和祖母担心。”
楚欢眉头轻蹙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你不觉得这样反而更让我们担心吗?”
“有些事,你主动说和我们从别人口中得知,其担心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敬时点了点头,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处,真心实意道:“袅袅说的甚是有理,是我思虑不周了。”
楚欢见他态度诚恳,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那便把药水喝了。”
白敬时没有拒绝,打开瓷瓶,将药水一饮而尽。
这下,楚欢才算彻底放下了心,起身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白敬时起身目送着楚欢离开,直到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才缓缓关上门,回到屋内。
桌上的瓷瓶犹在,白敬时不禁眉头轻蹙。
长久以来,他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似乎从未见过楚欢购置药材,亦未见过她熬制药水......
那她拿出来的药水都是放在何处,又是如何得到的?
楚欢说这药水源自她生
母,可按照常理来讲,楚欢应当并未见过生母,又为何如此笃定?
若她见过生母,为何却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一个一个的谜团缠绕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罗织在一个更大的网中......
白敬时紧紧握住瓷瓶,眉色一凛。
不论以后会遇到何种情况,他都不允许有人伤害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