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脸色也好了一些,吩咐心腹嬷嬷按照方子抓药,又派人送陈瑶去了庵堂。
盛清欢是在第二日才得知这个消息的,那药是她特意为陈瑶准备的,看着与瘟疫之症毫无区别,寻常的郎中也瞧不出来。
而她送去的方子,并不是真的解药,但可以微微缓解陈瑶的病症,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陈瑶怕是不可能下床,要想彻底痊愈,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最为厉害的一点,那方子之中,盛清欢加了一味药,量很少,只有长期服用才会与陈瑶身体里的毒素产生反应,在她要痊愈之前,浑身的疹子会痒,若是她控制不住抓破了,便会留下疤痕。
对于想要自己性命之人,盛清欢虽然不会杀她,但却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她就是这般的睚眦必报,她可不是什么圣母,以德报怨的事情,她做不到。
盛清欢的人生准则,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有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是不知道庵堂那位师太是否能看破她的计谋?
“半雪,那位师太的医术如何?”盛清欢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随意问道。
“奴婢查过了,那位师太从前确实医治过瘟疫,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时候,那会安州府发生了一场瘟疫,死伤很大,还是师太与当时的太医院院正姜太医一起研究出的方子。”
盛清欢微微挑眉,那位姜太医应该就是阿娘的祖父了。
这样一位对国家有着重大贡献之人,为何只因为陷入一场政权的争斗,却没有给与他任何的辩驳机会,一夜之间,便定下了罪名?
果然,阶级越高,权利越大,便能随意的掌握他人的生与死。
若当权者是个明君,被冤枉之人还有处伸冤,可若是不明之主,甚是只暴虐的君主,人们便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之前,盛清欢并不关心当今南苑国的成武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现在她竟有些好奇了。
阿娘的祖父的罪名,是否是成武帝默认。只为了平息郑贵妃之死,随便拉出的替罪羔羊罢了。
盛清欢低头,便能看见脖间的红线,那上面有一个骨笛,萧槿安所赠。
萧槿安,成武帝的第六子,他也是手握生杀大权之人,整个安州府都是他的封地,严格来说,她也是他的子民。
盛清欢陷入了深思,萧槿安会不会还有她不曾见过的另一面?
如果她去问他,他会告诉她当年的事情吗?或许说,他会知道些什么吗?
还是说,他会直接将阿娘和舅舅都抓起来问斩?
甚至还有她?
“盛清欢,你一定是疯了。”薄唇轻轻勾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什么时候,她竟然对萧槿安生出了这么多的信任,甚至想要将关乎身家性命之事告诉他。
“姑娘,你说什么?”半雪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