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不是很好，他的手撑在金丝楠木做的椅子扶手上，听到皇后的发问，只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是儿臣安排联系北凉的赤狐死了，尸体被人送到了东宫门前。”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他知道这是谁做的，定是萧槿安。

而萧槿安杀了赤狐，便说明萧槿安定是发现了他私下联系北凉之事。

皇后垂下长长的睫毛，纤细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叩击着，沉声道：“萧槿安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要刺激你，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稳得住。”

太子面色微沉，他端坐在椅子上，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冷声道了一句，“萧槿安，真该死！”

承乾殿。

成武帝翻看着手上的奏折，这会他的眼睛有些看花了，奏折上的字已经出现重影，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进宝公公跟着他这么多年，自然熟悉他的一举一动，端了热茶上前道：“陛下看累了吧，喝口茶歇歇，一会儿再看。”

成武帝咳嗽了几声，接过茶盏道：“这么做奏折，朕又怎么歇得了。”

这些都是今日早朝后，送过来了，里面有参太子的，也又参祁王和镇国侯的，但大多数，竟是参城阳伯逾越礼制，贪墨银两，渎职，把持朝政，任人唯亲等罪名。

成武帝其实早就知晓，可顾家势大，他想要清算却也需要时机。

今日朝堂之上，像房鸣这般洞察帝心之人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在房鸣的有心点拨之下，参顾伦的奏折像是雪花一般的落在了成武帝的书案之上。

顾伦必须除去，他要留给儿子一个干净清明的朝堂。

成武帝将奏折扔在地上，大声道：“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什么太子不堪重任，祁王居心不良，怎么，朕的儿子被他们说的一无是处，这江山是要轮到他们来坐吗？”

殿外的小内侍听到成武帝不悦的声音，吓得肩膀抖了一下。

很快，太子便得知了成武帝发了火扔了奏折的事情。

太子并未因此高兴，因为他知道成武帝发火只是因为他心爱的儿子被朝臣参了一本，并不是因为他。

“告诉清风，动手吧。”太子对着前来传话的内侍公公冷声道。

那内侍就是他安插在成武帝跟前的眼线，每日将成武帝的一举一动回禀给他。

“好个顾伦，竟然要伙同外族祸乱我南苑江山，其心可诛！”成武帝因着发了好大的火，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发黑，晕死了过去。

进宝公公慌忙扶住成武帝，又让人去请太医。

这时候赵公公走了进来，轻声道：“陛下身体不适，要不……”说着，眼睛瞟了一下书案上的一个紫檀木匣子。

“这……还是等太医看过再说吧。”进宝公公拒绝道。

赵公公将进宝公公拉到一旁，“陛下从前也不是没吃过，效果很好，如今这个时候，陛下可不能出事……”

进宝公公还有些犹豫，最后在赵公公的劝说下，将那紫檀木匣子取了过来，拿着进了成武帝的寝宫。

这一切，都被门口的小内侍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