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哥奴的走狗!”关门的人喊道。
李缜两人回身,借着从窗框处射入的微光,他们看见,进来的有两个人。
“那就先炖了你!”胖子提着尚在滴血的刀,扑了上去。来长安这么久,天天不是吃就是睡,他早就坐不住了。
李缜紧跟着扑上去,但始终比胖子落后半个身位,以照应他的侧后,同时防止对面两人包抄过来。
胖子臂长刀快,虚右实左,逼得左侧那人挥刀格挡。躲在他身后的李缜,则抓住这机会,刀锋自下而上。
“噗”皇甫惟明送的刀,果然不是凡品,仅一下,就穿透了那人的衣服,肚皮,脏器,就是不知,刀尖刺穿了后背没有。
李缜右手手腕用力一扭,带动刀身在那人体内一旋,那人的身体,当即软了。
“咚”胖子挨了另一人一脚,硕大的身躯“蹬蹬蹬”地往后退了数步,撞在廊柱上。
李缜不管胖子,提到从那人右侧杀来,第一招便是力劈华山。
那人刀锋一横,直扫李缜腰肢,竟是完全不顾李缜越来越近的刀锋。李缜不想与他玩命,双腿用力,往后一蹬,跳开数步。那人见逼退李缜,立刻上步直刺。李缜没有挡,再次起跳,后跃三五步,那人因为已经扎了弓步,起跳不变,故而令李缜逃出了攻击圈。
胖子回过神来,怒吼一声,一刀劈向那人右肩胛,那人早有预料,回身抽刀格挡,胖子旋即飞起左脚,蹬向那人立足未稳的右膝。那人见难以招架,当即后退。
另一边,李缜已经赶上来,刀横举于项顶,左脚为中心,右脚扫堂腿。
“嘶”的一声,那人右腰,血如泉涌。
“唔”胖子没给那人机会,趁着那人受痛,身形一滞的空档,手起刀落,正厅中,血如雨下。
“安好?”
“无事!”
“砰”李缜一脚踹开厅门,第一眼就看见池四郎三人倒在血泊中,另有一死士,胸口中了一箭,脖颈上有红色的刀伤,靠在一辆大车上,已经没了气。
最后的两名死士,刚刚打开大门,一人握着火把,一人正驱车出去。
“沈凉!”李缜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喝了声。
驾车的那人闻声一愣,回头一看,见是李缜二人,浑身是血地走了出来,嘴角一弯,露出两排黄牙。此时,拿着火把的那人则将火把往拉车的黄牛尾巴处一靠,就这么电光火石间,那牛尾,竟是化作火龙。
黄牛受痛,撒腿狂奔,而拿着火把的死士,则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着滴血的横刀,扑向李缜二人!
“拦住他!”
“快跑!”
“拦住他!”
“啊啊啊~”
宅外的街道上,登时乱成一团。
“杀!”
“碰”宅内,三人也战成一团。
胖子自持悍勇,一马当先,但没想到,这死士并不用刀来招架他,而是用手中的火把,猛地往前一刺,胖子挥刀朝着火把劈砍而去,没想到,这火把很结实,挨了一下也没断,倒是渐起不少火星,干扰了胖子的视线。
那死士右手的刀就趁着这一间隙,自下往上,刺向胖子的软腹。
“中!”李缜从旁杀来,却不用刀,而是左手一张,一洒。
“呜嗷!咳咳咳”死士猝不及防,无能咆哮。
原来,李缜在扑上来前,低身在院子里抓了把沙土,这一洒当即刺得那死士双眼不自觉地眨乐又眨。
“断!”李缜左手抛土的下一瞬,右脚往前一探,带动身子向前,同时右手横刀平削过去。
“咔嚓”锋利的刀刃一下就削断了死士右手手肘,那半截手臂连着他的横刀,一并掉落在地。
“死!”胖子爆喝一声,横刀自死士左脖颈处砍入,破开血管喉管,没入胸膛十余寸,方才被死士的血肉绞住。
两人顾不得这人,追了出去,却见街巷上一片狼藉,嘉会坊的武候和坊丁东倒西歪,兵刃散落了一地,临近西门的地方,还有一个被撞散了的拒马。坊门对面,是待贤坊已经被撞塌了的坊墙。
棠奴和武候长上都来得比李缜二人早,武候长上在指挥众武候、坊丁将废墟挖开,试图将牛车挖出来。而棠奴则左手捂着口鼻,远远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