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欲见我,何不直接派人去寻?”李缜笑着坐下。
“寻,可就掉了价~”花魁一抚青丝,“先说规矩,一杯酒,一件事。可不许顶杯,不许耍赖哦~”
“我没什么要问的,就不喝了?”九怀笑了笑,问道。
“不成,你不先饮,我便不回答李郎!”江离白了九怀一眼,看那嘚瑟样,估计是期盼这场景,盼了许久了。
“好吧。”九怀苦笑一声,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你还是喝两杯吧。”江离托着右颊,懒懒道,“让你平日,就知道欺负我~”
李缜也喝了一杯,完了,还将酒盏翻转过来:“可以说事了?”
江离拿起桂花蜜,抿了口:“嗯?”
“裴冕还活着,你们就不怕,会惹出事端来?”
“东家不醉,这问题奴家可不好答啊。”江离瞄了九怀一眼。
“我出去便是。”九怀道。
“慢着,你喝一盏便是。”江离又给九怀斟了盏。
九怀又饮了,脸上,泛起红晕,她似是觉得热了,伸手扯了扯裙襟。
“怕,又能如何?沈凉他们几个,不就被郎君给截了?”江离信守承诺,跟李缜说了句实话。
“我想这是因为,有人一脚踏着右相的船,一脚踏着东宫的船的缘故。”
江离拿起酒盏:“这一盏清酒,奴家敬郎君。”
“吉温能一边参加韩京尹的乔迁宴,一边替右相查沈凉。还能腾出手来,伪造我的身世,也是个妙人。”
李缜是在考虑怎么给吉温扣帽子的时候,才发现吉温可能真的戴着帽子的。因为当初,他要棠奴说一件有证据的吉温与韩朝宗亲善的事,给李林甫听的时候。棠奴就说了韩朝宗在乔迁宴上,宴请吉温的事。
下属参加上司的乔迁宴,本是一件平常的事。但棠奴却说,右相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吉温早将这件事告诉他,韩朝宗已经被贬出长安了。
这说明,在终南山盖别业,是一件很敏感的事。而韩朝宗这么做之后,还敢请吉温来赴宴,只能说明,在他心中,没把吉温当外人。换言之,吉温很可能与裴冕一样,暗中在替东宫做事,至起码,也是左右逢源着。
江离又斟了盏,举在手中,摸了,又摸,而后也饮了下去,本白皙的脸上,也浮起了与九怀一般的红晕:“又是韩京尹。”
“这一盏,我喝。”李缜却也饮了盏,他知道的信息,其实很少,说多了,手中就没筹码了。
只是,这酒,却忽地烈了,李缜尚未来得及吞下,便觉得,心脏仿佛被火烧了一般!于是,他也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襟,好清凉一点。
“裴冕现在,便是那吉温在审,他能问出什么来,只怕只有他自己,能知道。”江离酒兴高得厉害,说话前喝了一盏,说完了,又来一盏。
“这么说,我们都能在这件事上,获利。”
“你想要如何做?”江离正色道。
“我需要几个死士,替我,做些事。”
“敲开这扇门,报‘商羽’。”江离用手指沾了点酒液,在桌子上写了个地址。
“这一盏,缜敬你。”李缜不顾心中的火越烧越烈,礼貌性地要敬酒。
“别急嘛~”江离眉眼一挑,竟也生出几分妖媚之色。
“东家,你可是感觉,身子都在灼烧,心口,骚痒得厉害?”江离右手颤得厉害,斟酒的时候,还洒下不少,“来一起饮了这一盏~”
斟完,花魁纤手一动,竟是解掉了衣带,扯开了外衣:“这天,真是热啊。”
九怀将酒盏递到嘴边,正欲饮,忽地,神色变了,遂一把夺过江离面前的那盏桂花饮,整盏灌了下去。
“东家,你想要的,可是这盏呢~”江离说着,与九怀换了酒盏。
“你俩,这是?”看了两人抢盏饮的动作,李缜不由得大惊,再低头一看,见身子竟已有了反应,登时大叫不好!
“她给我下了药……呼呼……”九怀摁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脸红得,就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看着,更是妖艳撩人,“啊~!好烫!水,给我水!”
“东家~这里没有水,只有这一盏~清酒。”
“江离!你在这酒里,下了什么?!”李缜也觉得,自己体内,就如有一匹野马,在奔腾。
“李郎~国朝的才子,可都是狂得很的,刚中了进士,就敢向御史索要女儿为妻。尚是布衣,就敢高歌嘲笑孔子。跟他们比,你内敛得,就像个没开苞的雏儿~”
“啊!你!九怀,救我啊!”
“放心,奴家是不会跟东家抢第一口的~东家,你是憋不住的,再说,往后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哦~”
“啊!你!你们!这合乎周礼吗?!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