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离别(1 / 2)

逐鹿大唐 十年卧雪 2316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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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从上下左右六个方位钻进屋里。

李林甫即便让青圭把炉火烧至最旺,还被爱奴紧紧搂着,身子,都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咳咳,咳咳……”

“阿郎,可要请十九娘回来?”爱奴知道李林甫不信郎中,便只好再次提起,让十九娘回来的事。

“唉……”李林甫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酸,他搞不明白,为何自己在一年内,连续戳破了李亨的三次阴谋,从勾结边将,到妄言图谶,最后甚至搬出了其插手河东的证据,都还是不能废掉太子!

这忧心忡忡,才是让他变得神容憔悴的根源!

“阿郎,马上就要科举了,而且圣人还特令,今年增设制科,规定诸生但凡有一艺者,皆可进京应试。阿郎可得早日养好身子,以应对这科考的大事啊。”

李林甫捏了捏爱奴的脸蛋:“还是卿卿爱我。”

“阿郎,安西传来战报!”青圭捧着一封军书,“蹬蹬蹬”地冲了进来。

爱奴遂起身接来,先拆开,而后再闭着眼递给李林甫,她是刻意这么做的,也正是因为这主动的“眼瞎耳聋”,李林甫才会越来越粘她。

“高仙芝竟奈何不了小勃律?!”李林甫大惊。爱奴听了,立刻举起双手,捂着耳朵。

“此表,是否禀明圣人?”

“他为何不加以掩饰?”李林甫关注的,却是这个,“别人都这么干的……”

不一会儿,他就从军书的后半部分,找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李缜发明的狼筅,落到了吐蕃人手里。直接导致连云堡久攻不下?”

“狼筅,是什么?”李林甫记性不好,已经忘了五六年前的战报了。

“爱奴,你晓得吗?”青圭同样年岁不小,且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事务,同样不记得了。

“好像,好像是一种竹类的军器,样式像长矛。但挥舞不便。”爱奴年轻,倒是记得些。

“把那竖子押回来。”李林甫道,“要是年底还攻不下连云堡,就把这竖子押去安西。”

“可李缜在河东的举动,实在令人捉摸不透,其背后的动机……”

“只要他还有才干,还能为我所用,就要大胆地用。”李林甫肯定道。

都说李林甫嫉贤妒能,但其实嘛,在不对他的相位构成威胁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做到选贤任能的。比如,想敛财,就委托王鉷、杨钊,想法办人,就委托于罗希奭、想要战功,就委托胡将……

“是。”

“还有,让高尚代理河东的司仓参军。让那竖子,也猜不透我们的意思。”李林甫心中又来了一计。

“诺。”这次,是爱奴应的,因为她的辞藻功底比青圭要扎实得多,所以李林甫的文书工作,很大一部分,都是经她之手。

李林甫的文书,在开春时被传到了河东,当时他正亲自在一块新地中耕作,一来是展示这新近制好的曲辕犁,二来是为了表示,河东的官员,不忘农耕。

“右相这是何意?”李缜刚从田里爬上来,就逮着裴冕来问。

裴冕接过公文,细细读了:“是惹着人了?要你现在就回长安等候铨选?”

“若真惹了人,为何不让罗希奭或杨齐宣直接逮了?”如李林甫所料,李缜确实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河东现在,可有两个御史在。”

“难道是要右迁了?”裴冕又道。

“参军往上的阙位,可都有数百人盯着,怎会有如此好事?”李缜不信,毕竟如果真要高升,肯定是长安那边已经商量好了。但九怀、杨国忠、杨玉瑶都没有消息传来,这就表明,不可能是升迁。

“公文中还说,要高尚代理河东郡的司仓参军一职。”裴冕继续往下看,“换言之,你去年推行的均田、开荒、修渠,还是可以继续延续。这也不是遭贬之像啊。”

“哎,你不如问问小曦?”裴冕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父女同心,她指定知晓。”

“我去换件衣服。”

“换什么换,就这么去。”裴冕一把拽着他,“满身泥地去,人家才知道,你做了什么,还是个实诚的愣人!”

“哎呀,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李缜佯怒。

“你就说有没有道理。”裴冕嘚瑟得很。

李缜最终还是依了裴冕的计,满身泥地跑去找李腾空了。

“噗嗤,你这是在地里撒泼打滚了吗?”

“呃……”李缜大骇,“刚犁完地,就收到了右相的公文。”

“我不看。”李腾空立刻转过身去,“这可是公务。”

李缜抓狂:现在该怎么办?裴冕没教啊!

“傻站着干嘛?”李腾空推来一张胡床,“要么坐下歇会,要么回去犁地啊。”

李缜想了想,《三国演义》里的军师,都是遇事不决要么激将法,要么催泪法。自己不妨也试试。

于是,他抬起头,委屈道:“小曦,如果我明天就消失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奇奇怪怪的。”李腾空有点懵。

李缜继续道:“右相忽然令我回长安守阙。”

“回长安守阙?”李腾空皱了皱眉,“你才上任多久,就守阙了?”

“可能是因为,得罪许多人了?正所谓‘箕山有高节,湘水有清源。’”

“就你?”李腾空白眼道,然后脸色一殇,低声道,“连你也容不下了吗?”

“我与你一并回去吧。”片刻后,她道。

“你不是要去云游吗?”

李腾空抱来一只箱子,在李缜面前打开盖子:“我发现,这几月的患者,多是患了咽白喉。所以,总结了两个方子,你让《河东日报》刊登出去吧。”

“可这跟云游又有什么关系?”李缜抱着箱子问。

“榆木!你再想一想?”

“真没……呃,有,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李缜抱着箱子跑了出去,“还真是不讲理!”

李缜没有立刻去澄品轩,而是先去找高尚。

“右相这女儿,可真是我见犹怜啊。”高尚看着李腾空开的方子,感慨道,“如果是旁人,怕不是得先想方设法,收个几万钱再说。”

“你喜欢她?”李缜头一次关注错了地方。

“榆木!人家是为谁来的河东,又是为了谁,要回去长安。你这不懂吗?”高尚将药方拍在李缜胸脯上,“别辜负了她。”

“你这都扯到安西去了!”李缜心中窃笑,嘴上却在抗议。

“安西?”高尚眉头一皱,“说到安西,最近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