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向我行了个道家礼,转身动作麻利,身形轻盈,如履平地般的,往山上奔去。
我站在山下,瞧着他如燕矫捷的身姿,消失在山间的道路里,拎着药重新上了马车。
马车行走起来,我略懂药理,也识得几样药。
我把瓷瓶打开,放在鼻尖闻了闻,药水带着花香,犹如蜜蜂采的花蜜。
在看药材,祛风寒的药,湿热的药,愈合伤口的药等等乱七八糟,还有几样我不识得的药材。
禾苗瞅瞅我腿上的药,发出疑问:“这药没什么特别,京城那么大,应该买得到才是!”
“而且太医医术那么高超,都无法医治凤九负,小姐,你觉得太医他们是真的医不好,还是受了宫中皇上的命?”
禾苗想的我也想过了。
我想过的结论是,皇上没有立场这样做。
太子和其他皇子们都已长大成人,都在惦记着那高坐。
朝堂上属于他们派别系的人,恨不得皇上驾崩,让他们支持的人坐上皇位,他们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皇上坐在那位置上,他心里清楚,凤九负和我爹在朝廷之上保持中立,只听命于他,是他忠诚的爪牙。
就算他无法给凤九负赐婚,不能用自己的女儿绑着他,但是只要他和他身后的凤家忠诚就够了。
禾苗见我不吱声,就知道她的猜测是不对的,她继续又道:“若不是皇上故意的,那就是太医院的太医真的没本事,连个深可见骨的皮外伤都救不了!”
我把草药重新包起来,伸手敲在禾苗的头上:“不是皇上故意不让太医医治,也不是太医院没本事,是玄之!”
禾苗眼睛像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布灵亮了起来,手拍在大腿上:“对呀,小姐,凤九负是灵源观住持道长打的,打完他之后,他们都举家跑路了,只留下玄之道长一个人。”
“玄之道长让你送他回去,说什么让他承你人情,你差点被凤长宁打,两天里凤九负高烧不退,伤口溃烂,流脓。”
“按理说这个天气,不冷不热的,就算他伤口很深,在太医们用药治疗之下,也不至于溃烂流脓,所以,一切都是玄之道长刻意为之,引小姐过来拿药的!”
我对禾苗竖起大拇指,夸赞她道:“我的禾苗,真是一个小聪明,一下子就直指核心,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禾苗嘿嘿一笑,转瞬更加不解:“玄之道长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好,把我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