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有个问题想请你从男性的角度给出解答。”
“能为你答疑解惑是我的荣幸,女王陛下。”
“请听题。”
“可以申请让电脑去掉一个错误答案吗?或者观众解答?”
“你的要求被驳回。”
“哇!听起来难度好大啊。”
“那我去问别人。”
“别,别啊,池小丫,你可以出题了。”
“嗯……”池乔在酝酿着措辞,一时间显得犹豫不决。
“这道题就叫嗯……吗?”
“好吧,我问你。基于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一理论,你认为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兴趣大概多久可以结束?”
“你说的是兴趣还是性趣?”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首先,我不赞成这个荒谬的理论,为什么非要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呢?难道女人就没有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吗?你看看现在女色狼有多恐怖?那些对着男人照片,海报就开始发花痴的女性有多少?我们男人在这个社会上也是常常会被骚扰的,好伐?”
“伐你个头。谁让你一天到晚那么骚?”
“我骚?拜托你搞清楚,这叫做品位!好吧,总也有不骚的吧?知道美国女性性幻想的第一名是什么人吗?水管工。水管工也骚?那是因为这种职业的男性相对于其他男人而言会散发出更多的雄性荷尔蒙让女性被吸引,就连他们身上的汗水也是很性感的哟!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味。”托尼顿了顿,“所以说,男人和女人都有一样,所谓的下半身思考不过就是人的本性。俗话说的好……”
“打住。好,你先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池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OK,就算你说的对,这种本性大概可以持续多久?”
“性趣?”
“差不多。”
“如果单单只是性的吸引的话,不会长久,维系一段关系只是靠这种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是远远不够的。”
池乔心底暗自点头,结果托尼又接着说,“如果是兴趣的话,就要另当别论。”
“为什么?”
托尼看着池乔,做出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你知道高潮吧?我们就拿性的高潮来说,因为做爱对象的不同,高潮会分为几种不同的类型。第一就是常规意义上的高潮,我们称之为生理性高潮,生理性高潮就很容易啦,五姑娘啦,小跳蛋啦,或者某些所谓的性爱高手都可以达到这个层次,接着呢才是心理性高潮,心理性高潮的原因有很多,当然有些专家也将其称之为二次高潮,这是建立在生理性高潮之上的,这就需要彼此至少要有一定的好感,欣赏和喜爱上才能达到的。当然还有就是因为恋人的不同模式,有些女性也会在性爱过程中产生献祭的快感,这也算是其中一种。”托尼歇了口气,“最后,就是非常非常高难度的情感式高潮。为什么有些情侣会在高潮来临时脱口而出我爱你就是这个原因啦。性是一个表达爱意加深爱意甚至升华爱意的过程,性和爱是不可分的。”托尼一个字一个字地把最后一句话说得慎重无比,虔诚无比。
池乔耻笑一声,“照你这样说,那些热爱419的人为什么不都买个充气娃娃算了?”
“充气娃娃能够满足他们猎艳猎奇的心理快感吗?”托尼快速反驳,顺便丢了一个白眼给池乔。
“照你这么说,如果,啊,我是假设,如果哈,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感知到对方的爱意,是不是说明,恩,这个人,他是来真的?”太困难了,池乔说得结结巴巴。
托尼的某根神经突然就被扯动了,突然凑近池乔,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干嘛呢你?说啊?”
“乔乔,有情况啊!”托尼摇晃着食指,“知情不报,隐瞒军情,该当何罪?”
“杀无赦。”
“都知道杀无赦了,还敢欺瞒本宫?”
“反正都是死,早死早超生。”池乔趴在桌子上,陷入了空前的苦恼。
“相信组织,相信领导,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托尼把池乔从桌子上拉起来,虽然语气恳切,但眼神里都闪耀着八卦的光辉,“覃少终于得逞了?!”
池乔白了他一眼,又趴回桌子上了。
“哎哟,哎哟,你这可是老草吃嫩牛啊!”托尼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劲爆的八卦弄得如此手舞足蹈了,“怎么样,告诉哥哥,覃少的味道如何?不错吧?”
“不错你个头!”池乔恼羞成怒,拿起桌子上的杂志就往托尼头上砸去。
“喂喂,就算是被我说中了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托尼作势闪躲着。
“你到底是不是朋友?还有没有同情心的?”池乔龇牙裂目。
“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同情的?”托尼双手环胸,搞不明白池乔纠结些什么。
“你没有眼睛吗?你看不到差距吗?你不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吗?”池乔恨不得上前掐住托尼的脖子。
“有什么不可能?哪里不可能了?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哎,算了,跟你说不通。”
“池乔,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看起来年轻时尚,性格洒脱,实际上思想就像裹脚布一样的腐朽,臭不可闻。”托尼往前俯身,“你在怕什么?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些齐大非偶的套话。你跟他到那步了吗?你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现在不想,难道事到临头了再想?”
“你呀就是杞人忧天,这感情的事情是可以计划的么?是按部就班就搞定了的么?你能保证你们就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就算结婚了又能怎样?能保证白头到老?乔乔,生活之美,在于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的池乔并没有因为托尼一席话就能破解眼下的迷局。从那天之后,覃珏宇彻底变成了黏人的大型犬类。首先,他有着敏锐的嗅觉,无论池乔在哪里,他都能恰巧地出现。池乔到员工餐厅吃饭,刚坐下,覃珏宇就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这里的菜还吃得惯吗?”池乔避无可避,还不能给他甩眼色,“多吃点蔬菜。”然后一点也不避讳地就把自己餐盘里的菜夹到了池乔的餐盘里,池乔抬头谨慎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你要不要这样?”“我怎样了?你不喜欢吃花菜?”覃珏宇一脸无辜,丝毫不认为两个人过分亲昵的举动会引来旁人的侧目。
其次,他有着跟所有忠犬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下班时间才是池乔最难过的时刻,在她分别以跟盛铁怡有约,跟托尼有约,回杂志社处理事务,回家里吃饭等等借口都轮番用完了之后,覃珏宇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咧咧地问她,“你就那么讨厌跟我一起吃饭?”“不是,我真有事。”“你那天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哪天?”“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那小眼神又来了。然后,池乔就败了。心软是女人最大的弱点,古今中外无数血淋淋的史实再次印证了这一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池乔不得不承认覃珏宇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身不由已的沉迷,一错再错。他的眼神像是有魔法,让她呆立原地讲不出拒绝,他的亲吻带着奇妙的电力,让她呻吟,沉迷,他的抚摸会让池乔产生一种错觉,他是世上最爱她的人,脱离了他的拥抱,她会失去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这个男人会在她耳边许下世间最甜美的誓言,说着最肉麻的情话,池乔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池乔也曾反问过自己,除了覃珏宇那具卖相不错的肉身,她还迷恋些什么?答案是没有,又或者接近没有。可是,即使仅仅是那具肉身,也足以让自以为冷静清醒无比的池乔施主着相了。
人的快乐可以很简单,加班至深夜时的一碗糖水,百无聊赖时的一个电话,饥肠辘辘时的一顿美食,心有灵犀的一句话,都足以让人感觉愉悦。而往往我们总认为人的欲望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欲壑难填的人们总是在不断地索取,掠夺,或许,这些索取到的东西,物质的也好,精神的也罢,仅仅只是为了让这些简单琐碎的快乐变得更加牢固和有安全感罢了。所以,池乔总是宽慰焦躁不安的自己,忽略那些前提吧,她只要快乐。快乐,快乐就好。
覃珏宇不是傻瓜,他当然能感觉得到池乔的犹疑,还有半推半就之下深藏的焦虑。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攻克城池的将军,这一仗艰巨无比,如今城池开了一个小口,他就算是变成一只苍蝇,也要从这狭小的缝隙里挤进去,然后慢慢地占据池乔的整颗心。即使他清楚地知道,在这座城池里他覃珏宇或许只有拇指大小的立足之地,但总有一天,总会城头变幻大王旗。这种自信足以让他在每一次遭受到拒绝,冷漠,或者得不到热烈回应的时候,再让他重燃起屡败屡战的斗志。覃珏宇,就是打不死的星矢。
东区的项目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池乔在初步适应了工作环境和节奏后,很快表现出自己职业的一面。在营销策划会上,她提的点子得到了赞许和认可,在一群专业人士面前,池乔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尤其是在对媒体营销的诉求的把握程度。于是,在内部看似兵荒马乱的连番会议之中,第一波媒体宣传已经出炉。池乔没有花一分钱,就让东区的项目登上了各大媒体的政经版,社会版还有文化版。日报政经版上用政府批地开发的名义,将东区这一普通的房产项目摇身一变成了政府的政绩,成为旧区改造提升东区形象的一面旗帜。而接着都市报上则是用了长篇累赘的报道连续做了几期《东区,逝去的工业记忆》的文化类选题,勾起了人们对于昔日辉煌东区的集体回忆,接着又做了一系列的寻访工人老大哥的人物专访专题,由这些平凡的普通人讲述自己在青年时期挥洒过汗水的地方;最后池乔开始通过各大媒体征集群众家里收藏的关于工业时代的藏品,印着工号的保温杯,当年的工人奖状,工厂的工人手册,饭盒还有标语,并且整合本市的画家资源,邀请本土的画家为东区工业时代留下墨宝,油画的细节,绘本式的浮世绘,而这些都会在经过筛选后作为东区工业博物馆的展品。
这些宣传除了让人们对于东区文化项目有个初略的认知之外,也勾起了人们对于那个时代的怀旧情绪,这种情绪的渲染不仅在基建环节给予了很多便利,相对于其他房产项目在施工时遭到的投诉和有关部门的刁难,这个项目的进展除了因为恒威的背景雄厚之外,也是因为人们不再对城市拆迁重建这一事情有恶感,因为这是在还原一个群体的集体记忆,而不是赤裸裸的利益和金钱。
为此,不仅恒威和传媒集团得到了政府的肯定和大力支持,就连覃婉宁也亲自到池乔的办公室进行了亲昵的慰问,甚至还发出了到她家去吃饭的亲切邀请。池乔诚惶诚恐地送走了覃婉宁,心里想的是你要是知道我拐走了你儿子,你还会一口一句乔乔地叫着么?
答案暂时不可知,但至少池乔在东区项目的工作进入了正轨,也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不得不说,池乔有这样的魅力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不仅仅事杂志社那帮编辑,即使在各类专业精英云集的新公司,池乔也可以在展现自己专业素养和能力的同时,用自己的亲和力感染到众人。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没有人是真的人见人爱的,至少财务主管钟婷婷即使是在人前都不掩饰对池乔的排斥和厌恶。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每一个公司的财务主管都属于老板的肱骨之臣,心腹栋梁,这位钟婷婷是从恒威总部调过来的,算是覃婉宁的亲信,用覃珏宇的话说,“我妈是怕我花钱大手大脚吧?”按理说钟婷婷跟池乔的工作相交的地方很少,但每个部门总有花钱报账打预算申报的时候,谁也不敢得罪财神。也不知道钟婷婷那种把头上扬四十五度再把视线下斜三十度的看人方式是不是跟庙里供着的财神学的,藐视一切拿着报销单屁颠屁颠到财务室报账的各色人等。池乔察觉到钟婷婷的敌意是每次她拿着部门的预算去财务室的时候,平均都要被打回来三次以上,如果是报销单或者是出差等预知费用,财务室总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回去重填,有时候是报销单据贴得不规范,有时候是主管签名字写得太过潦草,还有最匪夷所思的理由是今天报销的财务心情不好都不签字。当池乔的助理每次铩羽而归一脸沮丧的时候,池乔即使亲自找上门也遭受了同样待遇之后,她就算再迟钝也知道那是钟婷婷看她不顺眼了。
看一个人不顺眼很正常,我们总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和颜悦色,池乔的做法是避其锋芒,如果能绕着走就绕着走,有时候报销不了,她也懒得去折腾了。如果这也就算了,可是每周一次的中层会议,钟婷婷都会质疑池乔的工作,当然是从节省预算的角度提出自己的专业意见。这也是池乔为什么没有花一分钱造势的原因,按理说媒体做了那么多事情,投点广告作为回报才是常来常往的交情,这西市的媒体可不只是传媒集团这一家。但,我们专业的财务主管钟婷婷女士用项目还在前期施工对媒体的投放宣传费用应该能省则省的理由驳回了池乔的媒体预算。
如果说池乔是年届三十,但偶尔还要撒娇卖萌戏谑自己为资深少女的文艺范儿美女,偶尔性感妩媚都还带着点娇羞的那种女人,那么钟婷婷则是一颗熟透了的蜜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即使是黑色的职业装也遮不住她白皙傲人的胸部,不仅让男人,也让池乔想入非非。“这才三月份,露大半个胸脯她就不冷么?”
池乔有着普通人都具备的善良,但这种善良不包括对着讨厌自己的人还要把自己的热脸贴上去。于是,两个女人之间就多多少少有了点火药味儿,就连工科生最多的设计部也知道自己的公司上演着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的故事。当然,哪个公司又没有这点破事儿呢?办公室本身就不是伊甸园,即使是伊甸园,不也还有只邪恶的爬行动物么?
池乔不拿钟婷婷当回事儿,但不代表钟婷婷也是这么想。钟婷婷端着是风华正茂,云英未嫁,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追捧的范儿,更何况她在恒威这些年,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宠儿,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覃婉宁是则天,那她就是武则天身边的那位上官婉儿。见识多了,眼界高了自然就挑剔了。万般皆下品,能入眼也就只有覃家那位论学识,论人品,论门第,论长相都是上上选的覃少了。进去了覃婉宁的心腹圈,要得知覃少的风吹草动并不难,当年在国外,她都还能看着几张照片,成天听人念叨着呢,更何况如今覃婉宁把她下放到分公司负责财务工作,这太后顺水推舟成人之美的意思她算是琢磨透了,上班第一天她就给自己立下了三个月拿下覃家大少的人生目标。巾帼英雌啊,不仅在业务上披荆斩棘,在追求真爱的道路上也有横刀立马的魄力的。她第一眼就看不顺眼池乔,即使在她毫无知情的情况下,她就不待见,这种不待见可以称之为磁场不搭,但女人总有那么一丝半点时灵时不灵的直觉,让她在举目四望之下就火眼金睛地挑出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敌人毫无做敌人的直觉,这让钟婷婷也很不爽。最后归咎到池乔的职业,“这些做媒体出身的人,真是半点都没个正形儿。”没正形儿的池乔还常常给她添堵,尤其是覃珏宇那股冲着池乔的殷勤劲儿,她要不是从覃婉宁那知道池乔是个已婚妇女,她早就掀竿而起了。“不就是在你手底下上过几天班么?得瑟些什么呀?”钟婷婷忿忿不平。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感情上的任何差池,她第一个要算账的必定是自己的同类,而不是罪魁祸首。
上帝总是公平的,他给予池乔灵光的头脑,敏捷的思维,但是也让她在这些事情上稍显钝感。池乔没有安装雷达,测不出钟婷婷的敌意的来源,测不出也就算了,谁一天到晚跟个斗鸡似的没完没了地斗啊,真是笑话。
转眼,日历也就翻到了人间四月天。池乔回传媒集团述职,顺便看看杂志社那帮人。当初她被一纸调令从花果山一山之霸抽调去做弼马温之后,《名仕》一片哀鸿遍野,送别宴吃了好几回,最后发现版权页上池乔的名字赫赫在目,终于大家才放下心来,真的只是借调,借调。
没了池乔的《名仕》,托尼又当爹又当妈,不过也好在这个团队已经很成熟,日子也就过下来了,影响并不大,除了大家情感上一时接受不了那朵叫池乔的乌云真的没在自己头顶上了,很长时间没挨削了,这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于是,当池乔再次出现在杂志社的时候,抱大腿的,端茶的,送水的,揉肩膀的,反正在办公室的人全都蜂拥而上了,恭迎大王回到花果山。
“娘家的日子还是滋润的吧?”老韩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腿还一点一点的。
池乔开始了诉苦大会,说是诉苦说的也不过就是那个地方方圆十里没有人烟(夸张了,太夸张了),要吃饭只能到食堂,那食堂的菜翻来覆去的就那几样,今天是番茄炒蛋,明天是蛋炒番茄,哪里像在这里办公,送外卖的单子都可以做成一本小册子了。当然,还有就是那里的人一板一眼,搞得时不时爱脱线的池乔非常不习惯,也逼得自己要做出一副职场精英的范儿,哪像现在,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跟在家客厅里当土豆一样的姿势。
娜娜突出重围,扑到池乔身上,“姐!我亲姐!我不怕累不怕苦,不怕饭难吃不怕工作苦,求您了,把我带走吧!”
“小妮子,你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看着你在那里水深火热,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个人受苦?”娜娜拉着池乔的手,说得半真半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池乔抬起头,“谁教她的?还会说四个字儿的成语了?”
众人哄笑,谈笑了一阵,池乔准备请大伙吃饭。结果吃饭的间隙,娜娜又一次提出了要过去给她当助理,池乔正色,“你说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娜娜开始跟池乔一一例举自己的功用,“你看你去那边上班,总要应酬吧?应酬总要喝酒吧?挡酒这种事儿怎么能缺了我呢?你看你一个人在那儿上班,多孤单多寂寞啊,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像你这么牙尖的人,连找个吐槽的对象都找不到,那得多绝望多可怕啊!你想着,我要跟了你,那我就是你的马前卒,包打听,万事通,一键灵。你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放着,我来给你收拾,你有什么不想做的事儿,放着,呃,放着肯定也不行,我掂量着做,做大事儿我不行,做小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池乔乐了,“我也觉得你去肯定比我合适。”
“那当然了,我是谁?我就是那颗你把我扔到哪儿我就在哪儿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开花结果的革命小苗子啊!”
“那快去吧。”
“不,什么叫快去啊?”娜娜这才听出味儿来,“我这不是跟着你才去的么?”
“我觉得你比我更合适。真的。”
“不,姐,你这不是往死地儿戳我么?那些什么招商营销什么的,我懂什么啊?”
“对啊,你不懂你去做什么啊?”
“我去给你打下手啊。”
“我有助理了。”
“她谁?有我合适?有我忠诚?有我好用?能像我这样为你两肋插刀?”
“我怕你插我两刀。”
“哟,我亲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啦,好啦,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