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半路杀出个程咬全,完全出乎王海贵意料,“玉珍,你要承包,跟你们家东泉商量了吗?”
金玉珍轻捋了一把盖住眉毛的前额头发,一本正经道:“队长,这有啥商量的?他做他的棺材,我包我的油坊,我们谁不粘谁,各算各的帐。他知道不知道无所谓,合同我来签,承包费我来交,你别担心,一手签合同一手交钱,一分都不会欠。”
老支书忧愁的脸上久雨遇天晴般高
兴,终于有人伸手了,嗯,好事。
王海贵举棋不定,眼看着没人承包,好事即将降临到他头上,却冒出个金玉珍。
“哎!”
王海贵的轻叹引起老支书的注意,敏锐的眼神瞟了王海贵一眼,问道:“海贵,有人承包有人交钱不好吗?你还叹啥气?盘算个啥呢?”
“不是,书记,这…”
“啥这、哪的,有人承包就签,要不然你去跟公社说。”
王海贵略显失望。
在前丰大队,老支书可是金口玉言,违背了老支书,后面他就没好果子吃,弄不好会召开社员大会重选队长。
“好吧!那…就金玉珍了。”
王海贵对着话筒喊完,老支书满意地点点头。
半年来第一次召开前丰二队社员大会完美收官,老支书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金玉珍朝邓文芳挤挤眼,径直往主席台走,那个早就知道承包费的中年胖嫂关心道:“玉珍啊!这笔帐你可要算好,我听我们家老许说了,油坊没搞头。”
老许是中年胖嫂老公,以前在油房干过两季,只负责炒油菜籽,大字不识一个,哪能算得来帐?
金玉珍朝胖嫂笑笑:“嫂子,没事,先干一年再说。”
会场中,有夸金玉珍胆大,敢作敢为的,也有讽刺挖苦的人说:“玉珍真是个棒槌,这么高的价也敢包,亏了就着大祸了。”
金玉珍都是回头报以微笑。
主席台前,金玉珍在白纸
黑字的合同上签上自己大名,按上红指印,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面如阳春三月的桃花。
而王海贵那张长条脸却吊的更长。
“散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