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爸,事过多年就别提了,一会这些话可千万别在东泉面前说,他还窝火着呢。”
“是啊,哎!东泉这娃老实,老实人尽吃亏,不行,我得去看看,东泉别让这龟孙子算计了。”
金玉珍急忙阻止道:“咋会嘛!爸,你想多了,东泉又不傻对吧!再说,那一年剑军又没把我咋样,只是玩笑开过头了,你就扛着锄把打了他一顿。东泉还以为你发这么大狠是剑军占了我多大的便宜了,所以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的。哎!我也想把那个事跟
东泉说明白,可有些事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糟糕。”
“妈,外爷,姐姐要抢我的水果糖。”程金荣从门外一下子冲进来,扑到金玉珍怀里,跟着程金燕就跑进屋,金忠德刚才一肚子的火在两外孙面前彻底云消雾散。
“走走,都跟外爷走,年前糖都给你们买好了,你们吃个够。”
一听有糖吃,程金荣撒开妈妈怀抱,拽着外爷的手就往出走。
金玉珍幸福地笑了,又担心地嘱咐道:“金燕金荣,少吃点糖哟,对牙不好。”
程东泉到老丈人家门前还是怒气冲冲,一踏进门就换了个嘴脸,大过年的,总不能老沉着脸,谁看到谁都不舒服。
下午六七点,程东泉金玉珍才带着金燕金荣往回走,路上碰到了柳发清和邓文芳。
柳发清脸通红,一看就喝了不少。金玉珍附在程东泉耳边道:“发清今天难得呀!不但去拜年,还喝了几杯呀!”
程东泉点点头,迎上柳发清就笑了:“不能喝就少喝点嘛!直接喝成半仙了。”
“呵呵!哥,回去了咱兄弟俩继续喝。”
柳发清一脸醉意,扯起嘴笑,金玉珍将邓文芳拽到一边小声道:“关系缓和了?”
邓文芳回头看了看柳发清:“哎!他呀这几年穷怕了,今年兜里多少有点钱了,心情也好了呗!”
有钱就是不一样,信心都要大些,谁不是这样呢。
王海贵就是一个典型的对比,大舅哥来看妹妹蒲媚儿,公
社书记大队支书陪同着,一顿饭连吃带喝再抽烟,硬硬消费掉了他半年的粮食钱。
大舅哥他们走了,王海贵坐在火盆边低着头生闷气,蒲媚儿哪会管他王海贵什么状态,蹲在她哥哥带来的礼品前研究起来。
这台体积还没有箩筐大的电焊机真有那么能挣钱?嗯…说不定呢?我哥谁呀!当兵时是部队军官,转业了还是国有工厂领导,眼界宽着呢?信他的准没错。
“海贵海贵,你过来看,这个铁疙瘩咋操作你搞明白了吧!”
王海贵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他就那么一说,谁又不是神仙,哪会一听就懂一摸就会呀!”
“我哥说了的,十五过了派个技术员来教你的,到时候你好好学,咱以后可靠这挣大钱呢。”
“切…”王海贵撇嘴继续道:“你就好好做梦吧!还挣大钱呢,还全县唯一一台呢,谁信呢。”
蒲媚儿最看不起的就是王海贵没胆量没志气,她噌地站起身,指着王海贵道:“你就这点出息,没听公社书记说吗?往后选队长是从先富起来的人里选,就你这样一天不想着挣钱的,年一过可能就被选下去了。”
提到队长这个位置,王海贵紧张了,换了个笑脸道:“媚儿,那…要不…你给哥说说,工厂一收假就派人来?”
“这个嘛!”蒲媚儿面呈难色。
不过,既然是能挣钱的好事,就是连哭带撒娇地也要让她这个当领导的哥答应尽
快派人来教。
“那…好吧!我试试,可是有一点,你必须给我好好学哟!学好了挣到钱了,我也在金黑女面前显摆显摆,看她还敢在我面前骚情吧!”